第3章 孵化

沈奕反应最快，几乎是本能地向后猛退，抬枪就射！子弹划破黑暗，精准击中那张扭曲的脸，可它竟然没有停下，而是扭动身体，以一种极度诡异的姿势从通风口挤进来，像一条湿滑的蜈蚣顺着墙壁爬下，锋利的指甲在金属表面划出刺耳的刮擦声。

“开枪！”张宇大吼，率先连开数枪，老韩和李佳也跟着射击，子弹疯狂倾泻而出，打得那东西的身体不断抽搐，黑色的血液溅满整个电梯墙壁。可它仍然没有死，只是身体剧烈痉挛，嘴巴裂开得更大，发出一种像是婴儿啼哭般的刺耳声响。

电梯空间狭小，子弹的爆炸声在密闭的环境中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混合着那怪物身上散发出的腐臭气息，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沈奕见它还在挣扎，眼中闪过一抹狠色，猛地抬脚踹在它的胸口，将它死死按在电梯墙上，拔出腰间的战术刀，狠狠刺入它的脖颈！锋利的刀刃毫无阻碍地切开了它的皮肉，黑色的血液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溅了沈奕一脸。

怪物剧烈扭动了几下，终于在疯狂的抽搐中逐渐停止了动作，最终软趴趴地垂落在地，身体还在微微痉挛，像是一只被踩死的虫子。

电梯内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四个人大口喘着气，空气里弥漫着血腥与硝烟的味道，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

“它死了吗？”李佳的声音微微颤抖。

沈奕拔出战术刀，甩掉上面的黑色血液，冷冷地盯着地上的尸体，“死透了。”

老韩深吸一口气，咬牙道：“这些东西……已经不能算是普通的丧尸了，它们更像是……某种变异体。”

张宇皱着眉，蹲下身，用枪管轻轻拨了拨那怪物的头颅。近距离看，它的脸部结构已经完全变形，眼窝深陷，嘴巴裂到了耳根，牙齿锋利如刀，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灰白色，像是尸体腐烂后的质感。但最让人不安的是，它的嘴角似乎依然残留着笑意，哪怕已经彻底死亡，那种诡异的笑容依然让人不寒而栗。

电梯依旧在缓缓下降，机械运作的声音在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张宇抬头看了一眼楼层显示——他们已经到了-5层。

“到底要下到哪里？”李佳忍不住问。

沈奕盯着不断下降的数字，眼神深沉：“希望……不会是地狱。”

“叮——”

电梯终于停了下来，门缓缓打开。

一股寒冷而潮湿的空气瞬间涌了进来，四人同时屏住呼吸，举枪戒备，警惕地盯着外面的环境。

眼前是一条昏暗的地下通道，墙壁上布满了霉斑，地面湿漉漉的，积满了黑色的污泥。天花板上悬挂着几盏破损的荧光灯，时亮时灭，发出微弱的闪烁光芒，将整个通道照得忽明忽暗，阴影在墙壁上扭曲着，仿佛隐藏着无数窥视他们的眼睛。

更诡异的是——

通道两侧，摆满了无数奇形怪状的玻璃培养槽。

那些培养槽里，浸泡着各种不完整的尸体，有些甚至仍然在微微抽搐，仿佛尚未彻底死亡。它们的皮肤惨白，眼球浑浊，手脚扭曲地贴在玻璃上，像是某种正在孵化的恐怖生物。

李佳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捂住嘴，声音颤抖地说道：“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张宇握紧枪，缓缓向前迈步，目光死死盯着那些培养槽，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危险。

“先别乱碰任何东西，我们快点找出口。”老韩低声提醒道。

四人沿着通道缓慢前进，鞋子踩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水渍声，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可就在这时——

“咚。”

他们身旁的一个培养槽里，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众人猛地停下脚步，齐齐转头看去。

只见培养槽内，一个模糊的黑影缓缓贴在了玻璃上，像是刚刚苏醒的生物，它的五指死死按在玻璃上，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一口锋利的獠牙，眼神空洞而疯狂。

“咚！”

它再次撞击玻璃，这一次，玻璃表面竟然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纹！

“它要出来了！”李佳惊恐地后退一步。

沈奕咬牙，抬枪对准那培养槽的底部，果断扣动扳机！

“砰——！”

玻璃瞬间破碎，培养液喷涌而出，那个怪物也随之跌落地面，扭动着身躯，张开嘴发出嘶哑的低吼，锋利的指甲狠狠抓向沈奕的脚踝！

沈奕一个侧步躲开，抬脚狠狠踹在它的脑袋上，把它踹翻在地，随即补枪，一枪爆头！

“快走！”张宇低吼。

可还没等他们迈步——

“咚！咚！咚！”

通道两侧的培养槽，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始剧烈震动，无数模糊的影子贴在玻璃上，疯狂地撞击着，玻璃表面迅速布满裂痕！

“操，它们全都要出来了！”老韩大吼。

“跑！！”

四人疯狂地朝通道尽头冲去，身后是培养槽碎裂的声音，以及那些怪物撕裂空气的嘶吼！

四人拼命狂奔，脚步踩在湿滑的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回响，身后的怪物嘶吼声愈发接近，培养液混着碎玻璃四处飞溅，仿佛整个地狱都在苏醒。

张宇率先冲到通道尽头，一把抓住沉重的铁门把手，拼尽全力去拽，可门却纹丝不动，像是被从另一侧锁死了。

“门打不开！”张宇回头大吼。

“该死的！”沈奕咬牙，反身朝怪物们开枪，子弹撕裂空气，精准地命中几只冲在最前面的变异丧尸。那些怪物的身躯明显比普通丧尸更加扭曲，有的长出了额外的手臂，有的脸上裂开了更多嘴巴，被打中后，它们竟然还能拖着残破的身体继续爬行，仿佛根本不知疼痛。

李佳双手颤抖地换弹，声音带着绝望的惊恐：“它们……太多了！”

“别管那么多，快找办法开门！”老韩低吼，迅速翻找腰间的工具袋，掏出一根撬棍，狠狠插入门缝，咬紧牙关，拼命撬动。铁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可仍旧没有打开的迹象。

“沈奕！”张宇回头怒吼，“用炸药！我们炸开它！”

沈奕迅速从背包里翻出一枚小型炸药包，手指刚要拉开引线，一只变异丧尸已经爬到了他身后，它的嘴巴裂开得恐怖至极，锋利的獠牙朝着他的脖子狠狠咬来！

“沈奕！小心！”李佳尖叫。

沈奕猛地侧身，千钧一发之际躲开那致命一口，同时抬起胳膊，用护臂狠狠砸在怪物的脑袋上。那怪物被打得翻滚出去，可很快又以一种诡异的姿势重新爬起，四肢弯曲如蜘蛛般在地上爬行，嘴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