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褐色的西装，靠在桑塔那车门边。

头发也明显精心打理过，微微竖起。

正是这年代港城电影里少爷的发型。

在他身边围着两个穿着略显暴露的女性，三人有说有笑，像是在搭讪。

杨念念咳了声，陆文涛才注意到她。

两个女人同样见到了杨念念，露出了敌意的眼神。

陆文涛则是快步跑来，脸上还带着笑意。

“哇，没想到杨总这么漂亮！”

“呵呵。”杨念念冷声道，“我可先说好，如果要陪男客户喝酒，我马上就走。”

“当然不会！”陆文涛拍胸脯道，“我是那种人吗？”

杨念念瞥了眼站在车旁的女人。

“难道不是吗？”

“我的姑奶奶，她们是我公司的职员，刚好顺路送回来。”陆文涛对她们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去吧，明天记得按时上班。”

坐在桑塔纳上，这里正播放着港城的老歌。

是杨念念没听过的歌，相当具有年代感。

陆文涛边开车边说起了大致情况。

“是南陵来的投资商，他们来主要是考察城南工业区的工厂的。”

“要投资实业吗？”

“不投资实业还能投什么？”陆文涛回道。

“服务行业啊，京城常住人口两千万，算上附近的县城，接近四千万了。这么多人除了实体，还有各方面的需求。”杨念念说道。

“想多了。”陆文涛轻笑了一声，“你以为现在人真的很有钱啊，大部分也只是满足温饱，哪有钱消费。”

“赚有钱人的钱就行了，穷人也是有钱人的一种服务体验。” 杨念念解释着，“就像在剧院里看歌剧，公子哥不是喜欢撒钱吗，就是想听到歌女当众对他表示感谢，赚这些人的钱就好了。”

这年代的人，普遍认为公子哥为歌女一掷千金，只是为了博红颜一笑。

但经过了直播的洗礼，其实还有更深层次的意义。

就是装x，从普通人身上获得碾压的情绪价值。

陆文涛点点头，“你倒挺有想法，冒昧问一下，你和封总是怎么认识的？”

“忘了。”杨念念随口答道。

现在想起那个男人，只会觉得反胃。

真不知道当时怎么那么痴迷。

见杨念念不愿回答，陆文涛没再提。

只是回味着杨念念刚才说的话。

很快，车被开到了和平饭店楼下。

作为京城最豪华的酒店，自然是接待贵宾最佳的场所。

同样订在十二楼包厢。

曾良坐在包厢里，已经点好了酒菜。

正拿着大哥大，询问考察团到哪了。

陆文涛和杨念念打开包厢门，曾良立刻站了起来。

而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杨念念。

陆文涛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看什么呢？事情忙完了吗？”

曾良这才回过神来，忙道：“小菜都已经上齐了，就差大菜了，等考察团到了就能上。阿伟正开车带他们过来呢。”

“好。”陆文涛再次叮嘱杨念念，“一会记得好好介绍一下这三家工厂，是南城的主打项目。”

“我就搞不懂了，你不是贸易公司吗？还要帮工厂招商引资？”杨念念问道。

“这你别管，总之”

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考察团来了。

“柳总，幸会幸会！”

“您就是陆总吧？久仰久仰！”

考察团带队的女性和陆文涛握了握手。

曾良殷勤地招待人们入座。

杨念念被安排在了考察团团长，也是团里唯一女性身旁。

不过考察团明显只把她当成陪酒的了，团长都没正眼看她一眼。

入座后，陆文涛喊厨房开始上菜，并开始逐一介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