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叹息一声：“听闻高府出事，她整日以泪洗面。虽说高尚令做了错事，但终究是她父亲。”

顾宴尘轻声道：“让她静一静吧，时间会冲淡一切。”

用过晚膳，顾将军唤来顾宴尘，摩挲着那串玉珠。

“皇上赏了不少好东西啊。”顾将军笑道。

顾宴尘点头：“皇恩浩荡。父亲喜欢这串玉珠？”

“不错，这玉珠品相极佳。”顾将军把玩着，忽然道，“你去请季氏来一下。”

片刻后，季氏走入书房，行礼问道：“将军唤我？”

顾将军示意她坐下，将玉珠盒子推到她面前：“这是皇上赏的，我想送给你。”

季氏一愣，连忙推辞：“这怎么使得？皇上赏给将军的物件，妾身不敢擅取。”

“有什么不敢的？”顾将军笑道，“你照顾我这么久，辛苦了。”

季氏低头道：“这是妾身分内之事，不敢言谢。何况这玉珠太过贵重…”

顾将军看了看顾宴尘，顾宴尘会意，轻轻退出书房，掩上门。

屋内，顾将军忽然正色道：“季氏，我有话想问你。”

季氏抬头，目光疑惑。

“这些年你为我操持家务，任劳任怨。我心中一直有个念头…”顾将军停顿片刻，“你可愿在南巡归来后，正式成为我的夫人？”

季氏瞳孔微缩，一时语塞。

“我知道这有些突然。”顾将军声音柔和了些，“但我已考虑许久。若你愿意，这玉珠就当是定情之物。”

季氏眼中泛起泪光：“将军…这…”

“不必急着回答。”顾将军拍拍她的手，“你可以考虑几日。”

季氏深吸一口气，擦去眼角泪水：“妾身…愿意。”

顾将军眼中闪过惊喜：“当真？”

季氏点头，脸上泛起红晕：“将军待妾身恩重如山，妾身愿侍奉左右，余生不悔。”

顾将军笑容满面，亲手将玉珠戴在季氏手腕上：“好！待南巡归来，我便下聘礼，正式迎你进门。”

季氏垂首，泪水滴落在玉珠上，晶莹剔透。

屋外，沈灵靠在墙边，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偷听可不是好习惯。”身后传来顾宴尘的声音。

沈灵吓了一跳，转身瞪他：“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顾宴尘笑道：“我走路向来有声音，只是某人听得太入神罢了。”

沈灵做了个鬼脸：“你父亲终于开口了，真为季氏夫人高兴。”

“父亲年纪虽大，但心思细腻。”顾宴尘轻声道，“我看得出，这些年他对季氏的情意日渐深厚，只是碍于身份一直没有表明。”

“季氏夫人也是真心待他。”沈灵感慨，“这样很好。”

两人正说着，书房门开了，季氏走出来，见到二人微微一愣。

“我刚好路过。”沈灵连忙解释。

季氏却如没听见一般，脸上挂着掩不住的喜悦，向二人点头示意后便匆匆离去。

沈灵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玉珠，明白定情之物已经送出。

顾宴尘与沈灵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为这对有情人感到欣慰。

翌日清晨，皇宫传来消息，皇上下令即刻启程南巡。

顾府迅速进入忙碌状态，仆人们收拾行装，准备粮草，院子里一片忙碌景象。

顾将军与顾宴尘商议护卫事宜，季氏则在厨房指挥厨娘准备干粮。

沈灵站在庭院中央，望着这一切，心中却念着另一件事。

“明日便要启程了。”顾宴尘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热茶。

沈灵接过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嗯，事情发展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