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这起倒卖器官案，叶默心里实际上还有很多疑问。

在这几天的调查过程中，那些参与卖肾的当事人，没有一人承认他在王新泉的手里贩卖过器官。

甚至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对王新泉的怨恨。

于是，带着疑惑和不解，叶默随即继续询问王新泉。

“王新泉，我有个问题不明白，那些参与卖肾的当事人，为什么都不愿意出来指证你？”

闻言，王新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非但不会怨恨我，反而还要感谢我，一个人有两个肾，少一个又不会死，是我在关键时候，帮他们度过了经济危机，黑市上你去卖一颗肾就两万块，在我这里，三到五万，还有营养费和厂里两年保险，他们多少人想卖肾还找不到这个渠道呢。”

闻言，叶默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是不是还和他们签订了什么协议？”

“协议倒是有，类似于保密协议吧。”

“违约会怎么样？”

“就赔付十倍卖肾的钱呗，当然了，这个协议本身不合法，就是拿来吓一吓他们的。”

“协议是双方一人一份吗？”

“当然不是，我们单方面拿一份他们签字按手印的就行，怎么可能把协议落到他们手里，这不成了活生生的证据了吗。”

“他们就剩下一个肾，万一哪天身体出了问题，后悔了，来找你麻烦，你怎么办？”

“不可能的，一个人肾出了问题，基本上都是两颗肾同时出问题，他剩下一颗肾，和两颗肾没什么区别，而且我们都会对这个人进行体检，有其他疾病的，是不可能带他去做手术的，万一死在国外，我们就麻烦了。”

见到王新泉答非所问，叶默随即帮他把答案说了出来。

“那些当事人之所以不敢出来举报你们，第一是担心赔钱，第二是担心被你们报复吧？你说那么多，还不是因为他们以为你们有黑社会背景，连倒卖器官都敢做，杀人放火又算什么，本来卖肾就是他们自愿的，后面反悔的话，你们杀他们全家怎么办？”

听到叶默一句话说出了关键点，王新泉此时表情也有些尴尬。

“就……就和你说的差不多吧，但卖肾这件事，大部分是他们求着我们干的，就好像马国远一样，他在电话里求我半天，我才答应。”

闻言，叶默摇了摇头道：“我就想不通了，三年前基本工资才六百，而现在普通人基本工资已经达到了一个月一千五，算上加班费，一个月两三千不是问题，一颗肾算三万块，也就两年的工资，谁会为了两年工资，去把肾卖了？”

听到叶默这句话，王新泉叹了一口气道：“那是你们这群人的想法而已，我和你们说，要是明码标价，合规合法规定一颗肾三万块，你看全国有多少钱排着队去卖肾，当你走投无路的时候，一颗肾卖的钱，就能让你两三年不用干活，这可太多人愿意了。我以前也穷过，为了给我老婆治病，我去卖血，为了找到卖血的渠道，还得交中介费你知道吗？你以为你想卖血就卖血啊，多少人想卖还没这渠道呢。”

听到王新泉的这句话，叶默和张小凡两人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于张小凡来说，三万块别说卖一颗肾，就是要他半根手指头他也不会答应。

但这是因为，张小凡生活稳定，他的生活水平，碾压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以上的人，他自然不会拿自己健康去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