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荼猛地抬头再次看向楚泠玥。

楚泠玥含笑以对。

片刻后，她在楚泠玥跟前跪了下来：“弥荼以后愿意效忠于您。”

不是少姬，也不是公主，而是她这个人。

楚泠玥轻手扶起她：“那我这回南疆之行，就靠你了。”

弥荼点了点头：“我会尽力。您想要做什么，尽管吩咐。”

楚泠玥笑道：“此事不是一日之功。你倒是与我仔细说说，如今南疆的形势，到底如何？”

其实刚才的话，也不过是唬弄弥荼而已。

南疆之王，哪里是那么好做的？何况是她这个假少姬？

不过，搅乱南疆这一池混水，她才能摸清他们的目的，拿到圣水，才有机会顺利回到大乾。

但同时，她说要带弥荼和他的人离开，也不是信口开河，而是真心实意。

如今，她身边只有春杏一人。

就算春杏所说的暗卫全部跟过来，也没多少人。更何况，他们对南疆完全陌生，那些瘴毒，蛊毒，更是一窍不通。说不定还会因此白白葬送性命。

与其这样，她还不如将身边的人想办法收为己用。

这样反而多了一层保障。

弥荼干脆领着楚泠玥重新往镇上走了一遍，买了些果子，又领着她往大树底下一坐。

四周空旷，不会有人偷听。

弥荼在坐之前，从怀里掏出一包什么药粉，洒在了周围，解释道：“这是驱虫的药粉，就算是有人放蛊虫过来，也没办法挨近。是听不到咱们的对话的。”

楚泠玥点头。

弥荼这才开口：“如今王上就只剩二少主和四少主两个儿子。二少主性格阴沉，最喜使阴招。四少主性格暴躁，刚愎自用。两位的势力差不多，如今正争得死去活来，却又不分上下。”

楚泠玥眯了眯眼：“那少姬呢？”

“二少姬嫁了祭司侄子，若是联合祭司……倒是有一争之力。小少姬，尚未成亲，本身也没什么势力。”

这些楚泠玥之前听圆姑说过。

她又问：“南疆除了这几位，还有没有其他的势力？”

“现在没有了。”弥荼的语气有几分低迷。

“那就是以前有？”

“几个月前都还有。”弥荼苦笑：“就是那位鬼脸将军。”

这位鬼脸将军，楚泠玥也是听说过的。这些年大乾之所以一直没办法收服南疆，除了南疆的蛊虫瘴毒之外，再就是因为这个鬼脸将军。

据说他常年戴着面具，却一身武艺了得……

“什么意思？”

“鬼脸将军大概三月前消失在人前，据说是死了。死于被自己的蛊虫反噬……”

楚泠玥奇道：“你们南疆，连将军都养蛊虫？”

弥荼摇头：“其实养蛊虫者并不多，大多为巫医，还有少部分族人。大多数普通人，与在乾的普通民众没什么区别。按理，鬼脸将军应该不会养蛊虫的。但……人确实是死了，这消息还是从王庭传出来的，想来也假不了……”

楚泠玥突然想起之前掌柜的所说的话。

九厉。

她蓦地看向弥荼：“鬼脸将军叫什么？”

“穆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