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
毕竟,他们这是共同合作。
他将十一皇子送回宫中,而宁贵妃则暗中帮他推进林映雪嫁太子的谋划。
“世子,老夫人有请。”
就在此时,青山来禀。
青山绿水有些担心,事情闹得这般的大,老夫人不可能不知晓的。
而且,老夫人早就有所怀疑了吧,只是没有确定。
想当初萧原来闹时,老夫人便动了退了这门亲的心事,是世子在老夫人面前说“或许事情不是想的那样”又说“许是其中有误会”的话把这事给压了下来,然而现在,林映雪竟私藏了男子的玉佩?老夫人没有当下带人砸了林府就已经是够仁慈的了,更不用说还能容忍到林致上门来。
老夫人只是老了,又不是真的糊涂了,她虽然出身武将,可是经历了这么多,早就与那后宅的老夫人没有什么区别了,别人的花花肠子她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老夫人现在需要一个解释,要么,退了这门亲,并让林致协女上门致歉,再要么,她直接去入宫面圣,受到的委屈和屈辱说与圣上听,请求圣上给一个公平,公正的处置,最好的就是直接撸了林致的官,发回扬城老家,做他的普通百姓去。
如此,方能一解她的心头之恨。
莫要说如此下手太过于狠毒毁人前途之类的话,要知道,季府是武安侯府,是好几位老侯爷,历经了起起伏伏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这武安侯府里死了多少人, 流了多少的血,又建了多少的功绩才有发今日的盛况。
现在,武安侯府是没什么人了,武安侯府的世子是病弱了,但也不是一个小小的林府能够欺辱的。
而且,若是他林致教女有方,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要怪就怪他自己,怪不到别个的头上。
还有,出事之后,他林致不仅没有直接让林映雪承认错误,还想把这事儿给胡弄过去,让一个庶女来顶这锅?
但凡这林府人敢做敢当,既然错了,爽快的承认错误,并做出再也不与那私通的男子往来,或许看在林府当初不顾季臣川病弱同意这门亲的情宜上头,他们或许还可以网开一面,将此事就此揭过。
但这种遮遮掩掩,嫁祸于人,把他们当面猴耍的行为,彻底惹怒了他们。
再者,林致上门,那可不是什么来道歉的,而是来想法子阻止老夫人入宫的。
季老夫人想到这里,紧握着拐杖的手指,指关发白。
“……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到现在还在自以为是掩盖错误,粉饰太平?”
她紧闭了闭眼,真真的全是失望之色。
“再过一两个月便要成亲了啊,他们怎的能这样做?”
她伤心的是他们欺人太甚了。
临到这种时候出这样的事,就像是吞了只苍蝇一般的难受。
季老夫人再次睁开眼睛,看着这个俊得不像话的孙儿,心口阵阵刺痛,她轻摸了摸他的乌黑的头发,满目的疼爱。
“你说,我们家川儿怎的就这样命苦呢?”
怎的就没有一个好女人真心的对待他呢?他身子是弱,可是除了这个,他堪称完美啊,而且他武安侯府也不是一个不讲道德的人。
只要林映雪好好的待她的孙儿,让她孙儿在有生之年体会到有妻子疼爱,待到季臣川逝去之后,她自会写下一封放妻书,并赠与大半个侯府的家当,权当是感谢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
如此一来,林映雪她也能立足于这个大启国,还能够再择良婿嫁人,若是她做得再好一些,她还可以用了这身上的军功,给林映雪一个县主又或是夫人之名,让她无忧后半生。
女子一但被封了县主或夫人,那么她便有“官职”在身,其县里所得的东西都是她自己的,夫家的人绝不可插手也不能沾染半点,而且,还能用着名头给自己将来的孩子换一个好的人生,于她来说,并不亏。
可她,为何要这样做啊。
季老夫人紧咬着牙,“不行,此事绝不能就这般算了,他们还真当我们武安侯府无人了不成?”
老夫人说罢就要唤来李嬷嬷。
季臣川赶忙压住,哭笑不得。
“祖母莫气,此事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的,不过,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而且,您唤我过来,也不是为了林致吧?”
他家祖母多聪明啊,她一定猜到了,此事不简单了吧。
说句不好听的,那林映雪的玉佩什么时候不被发现,可偏偏就在李嬷嬷去林府的时候发现?而且,他对李嬷嬷交代过,一定要见到林映雪。
李嬷嬷见到这玉佩才明白过来他为何让她这样做。
李嬷嬷捏着玉佩回到武安侯府,不就是要把事情闹大吗?
季老夫人神色这才松了一些下来。
“是啊,猜到事情的不简单了,可是,我还是没明白过来你要干什么?”
萧原的逼入武安侯府,莫明的压着她不让她退婚,还说其中有误会之类的,还给了她吃不知是哪位女子做的栗子糕,又让绿水陪着李嬷嬷送寿礼给戚老夫人,更让今日李嬷嬷见识到了林府恶心的一面。
这桩桩件件,说是巧合,打死她也不信。
所以,他到底想做什么?
季臣川脸色立时严肃了起来,同时,怔重的跪在她面前,磕了个头。
“祖母,是孙儿不好,孙儿骗了您,没有与您说实话,而且,还绕了这么一大圈,是孙儿的错。”
他没有直接说他要娶的人是林轻君,也没有直接说出要换亲的事情,是他让祖母费尽心神去猜测他这个孙儿的心思,害得她如此的劳累,是他的不对。
可是,就算是再重来一回,他也会这样做的,因为他知道,祖母极为看中这门亲事,若是直说,怕是她不信,不仅如此,她还会怀疑是不是林轻君使了什么妖媚手段,他不想林轻君还未进门便受到祖母的猜忌,故此,也只能,劳累一下祖母了。
季臣川道,“祖母,您要打要罚,孙儿都认,只要您不生孙儿的气,而且,我觉得我也是个混账,丈着您对我的宠爱,明知事情到了最后您依旧会原谅我,我才如此的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