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深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冰刃，直直刺向维斯伯。

包厢内的喧嚣声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连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听到他的话，维斯伯脸上的笑意不减，反而更加玩味。

他慢条斯理地收回酒瓶，指尖在瓶身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顾总说笑了，颜料这种东西，一旦沾染上，可不是那么容易洗掉的。”

“我可不敢随便给别人沾上，你说对吧，顾总”他意有所指地看向顾淮深。

顾淮深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边缘，眼底的寒意更甚：“那维斯伯先生可得好好看好自己的东西，否则出现什么意外”

后半句，顾淮深没再继续说，但两人心里此刻跟明镜似的都懂。

顾淮深没在包厢里待到最后一刻，半个小时后，他拿起外套，对众人微微颔首：“抱歉，最近顾某的夫人生病，顾某得回去哄夫人休息了，先走一步。”

此话一出，除了坐在角落里的维斯伯，其余人都是面带笑意调侃如今的顾淮深是老婆奴。

也有不少震惊顾淮深看着年纪轻轻，居然暗中已经结婚了。

对于其余人的震惊或者好奇，顾淮深都没有做任何解释。

待到走出酒店，夜风夹杂着细雨扑面而来。

男人站在台阶上，掏出手机拨通了初穗的电话。

然而响了许久，始终无人接听。

雨丝渐密，顾淮深攥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

今晚的维斯伯，总是让他莫名感觉到心里不安的。

他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眼底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暴戾。

两分钟后，司机开着车过来，顾淮深跟林景上了车。

车厢内，只听男人冷声道，“两天之内，把维斯伯，季钰，和初穗三人之间的社会关系以及过往往事都给我查清楚。"

林景从未见过老板这样的表情，仿佛一头即将失控的猛兽。

他不敢多问，立刻点头应下。

一路上，雨越下越大，车窗上的水痕扭曲了外面的霓虹灯光。

车子在雨水中奔驰，一路驶向半山别墅，而顾淮深的眼神却不这看着要吞人般的夜色还要黑。

接下来的两天，顾淮深宛如被梦魇纠缠，在半山别墅里像幽灵般时刻守着初穗。

晚上初穗在卧室熟睡的时候，顾淮深搬了把椅子，紧紧贴在床边坐下，膝盖几乎抵着床沿。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脑袋低垂，目光死死地锁在初穗脸上，眼皮都不敢多眨一下。

期间指尖不断摩挲着她上周被沾上那抹蓝色印记的地方，尽管那早已经被卸掉了。

另一只手指紧紧撑在床沿边，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

夜里，初穗醒来想要去洗手间，只是稍微动了动身子，顾淮深瞬间弹起，像弹簧一样敏捷，双手猛地抓住初穗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初穗微微皱眉。

“怎么了”

初穗睡得迷迷糊糊，“我想去厕所。”

几个小时之前，初穗被顾淮深半哄半诱喝了一大碗炖汤。

不等初穗回答，他就半抱着她往洗手间走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仿佛怀里抱的是世间最珍贵易碎的宝物。

初穗睡得沉，也没意识到在自己醒之前，顾淮深根本没睡，她下意识以为是自己起来的动作太大，吵醒了他。

将初穗放在厕所后，顾淮深像堵墙一般，站在她面前，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