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扶苏笑着摇头,“夫人还是安心在家,为夫不日便凯旋而归!”
“倒是武成侯留下的那些兵书,夫人可否借我一观?”
扶苏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王翦留下的兵书上。
“哼,不给!”
王潇潇轻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理扶苏。
她心中暗自气恼:这扶苏,竟敢戏弄自己!还想看父亲的兵书?做梦!
“夫人……”
扶苏还想再劝,王潇潇却已转身走向床榻。
“夜深了,安睡吧!”
她径自吹熄了灯烛,黑暗中,只留下扶苏一人,哭笑不得。
旭日初升,金光洒满章台宫。
嬴政大步跨入殿内,还未坐定,便见内侍匆匆来报:“陛下,公子扶苏、公子高,还有苏齐博士求见。”
“哦?他们倒来得早。”嬴政随手抽出一卷奏折,头也不抬,“让他们进来。”
话音刚落,扶苏、公子高、苏齐三人已鱼贯而入,躬身行礼:“儿臣/臣,拜见父皇/陛下。”
“何事?”嬴政目光仍停留在奏折上,语气平淡。
扶苏上前一步,双手捧上一份奏折:“父皇,儿臣昨日已与蒙毅大人详谈,尽知巴郡之事。”
嬴政“嗯”了一声,示意扶苏继续。
“儿臣请命,领虎符调军,亲赴巴郡,平定乱局!”扶苏声音铿锵有力。
嬴政这才放下手中奏折,抬眼看向扶苏:“务必用雷霆手段,震慑宵小!”
他视线一转,落在苏齐身上,淡淡地说道:“此事切记,勿要走漏风声,以免打草惊蛇。”
“臣明白。”苏齐躬身应道。
嬴政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复又埋首于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巴家,于他而言,不过是给扶苏的磨刀石而已,生死存亡,皆在他一念之间,巴清在的话,还值得上心,但是她四个子嗣没有一个成器的,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子嗣。
“父皇……”扶苏却并未退下,再次开口。
嬴政眉头微蹙,被打断思绪,心中略有不悦。
“儿臣还有一策,或可缓解北境缺粮之困!”
“平定巴家之后,可将巴家盐井收归官营,以其盐井所产之盐为引,驱使巴郡豪商,运粮北上,支援边关!”
“哦?”嬴政眼神一凝,这倒是个新鲜的说法。
扶苏将早已准备好的奏折,双手呈上:“此乃‘以盐引粮’之策,详细步骤,皆在奏折之中,请父皇御览。”
近侍连忙上前,接过奏折,恭敬地递到嬴政面前。
嬴政展开奏折,目光如炬,一目十行地扫过。
奏折上,扶苏详细阐述了“以盐引粮”的策略,从盐井的收归,到盐引的发放,再到粮商的激励,每一个环节都考虑得极为周全。
“这‘以盐引粮’之策,乃苏博士灵光乍现,儿臣与五弟反复推敲,觉其可行,这才斗胆整理成文,呈与父皇御览。”扶苏躬身,言辞恳切,将功劳推给苏齐。
嬴政接过,不过几页纸,但这以利驱商的法子,倒也有趣。“宣治粟内史、少府、李斯、冯去疾。”
没一会儿,几人便到了,嬴政示意他们传阅“盐引之法”。
看完后,殿内静悄悄的,没人说话。
治粟内史苍柏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开口,心一横,站了出来。他现在可是纯臣!
“陛下,此法构思精妙,实乃解决北境燃眉之急神来之笔!”
“然……”苍柏话锋一转,
“正如上面所说,要翻秦岭,渡黄河,路途艰辛,耗费甚巨。但若以水路为主,由长江入汉水,再转黄河,倒是能运,但每月运量,恐怕还得看老天爷的脸色,旱季或冬季结冰,运量就上不去。这法子能暂时缓解北境缺粮的困局,但不是长久之计。”
“嗯,说下去。”嬴政微微颔首,示意苍柏继续。
苍柏心中一喜,继续说道:“臣以为,可双管齐下。一方面,实行‘以盐引粮’之策,鼓励商人运粮北上;另一方面,加紧在北境屯田,开垦荒地,种植粮食,以求自给自足。”
“如此,双管齐下,方为万全之策!”
苍柏说完,退回原位,心中忐忑,偷偷瞄了一眼嬴政,见其面无表情,不知是喜是怒。
李斯摸了摸胡须,也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此法虽有季节限制,但仍不失为一条妙计。巴郡富庶,以盐引诱之,必能调动大量粮草北上。至于长久之计,可再做谋划。”
冯去疾也附和道:“臣附议。此法可解燃眉之急,至于长远之策,可待北境局势稳定后,再行商议。”
“陛下,”李斯见嬴政似乎对“盐引之法”颇为满意,便趁热打铁,“臣以为,这‘盐引之法’,不仅可用于北境,亦可用于其他缺粮之地。只需稍加变通,便可推行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