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改口:“我和项目,但凡有一个出问题,我就让秦越死无全尸!”
坐在病床另一边的姜书禾问:“秦越呢?今天没来?”
“被他爷和他爸抓去罚跪了。”乔映霜轻描淡写地说,“说是要他跪够三天三夜。”
宁穗一怔,感慨道:“他还真是好命。”
出了这么大的事,秦越一不用留在医院照顾乔映霜,二不用想办法解决殴打客户的问题,而是去罚跪——这种形式上的处罚,说起来夸张,实则不痛不痛,不过是变相保护。
等罚跪完,万一乔映霜出什么问题,或是客户出什么问题,就可以说:“他跪了三天三夜,他已经知错了。”
最后实际解决问题的人,还是乔映霜和陈英。
“他不在,我还清静。”乔映霜看起来倒是真不在意,“医生要我卧床休息半个月,接下去半个月,我只能在病床上工作了。”
姜书禾:“……你懂什么叫卧床休息吗?”
“不就是在床上躺着吗?我躺着呢。”乔映霜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一沓文件,“正好我这两天要整理起诉刘斩岳的证据,躺床上还方便看文件。”
姜书禾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乔映霜又说:“你们是不知道,刘斩岳的账上有一大半是非法收入。”
“我还学到了一个赚钱方法,你去开家网店,不停内部循环刷单,刷流水,做账,把公司股票做多,然后高位跑路,你最初投入的钱能在二级市场翻好几倍。”
姜书禾无奈接话:“行,行,你教我怎么做,网店我去开,钱你帮我刷。”
“好好当你的网红。”乔映霜,“人真的赚不到认知以外的钱,有良心的人也赚不到没良心的钱。”
宁穗接话道:“我听过你说的那种方法,把账目流水做好,还可以搞贷款,钱到手就破产。”
“你懂挺多啊。”
“我大学室友,现在专攻金融犯罪的案子,我也知道一点。”
“金融犯罪也是刘斩岳的罪名之一。”
三姐妹聚在一起闲聊,不知不觉过了一上午。
吃午饭的时候,宁穗想起一件事:“金嘉栩怎么样了?”
乔映霜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微妙:“脸挨了一下,腿摔了一跤,脸上没事,腿骨折了。”
“严重吗?”
“还好,轻微骨折,就是要休息三个月。”
那也挺麻烦了。
宁穗想了想,说道:“他住这个医院吗?”
“是,昨天我婆婆一辆车把我和他一起拉来的。”
“他住哪儿?我去看看他。”
乔映霜眉心轻蹙:“不用,我回头会跟他赔礼道歉。”
宁穗道:“他也算我半个朋友,知道他受伤住院,我该去看看他。”
话说到这个份上,乔映霜只好把金嘉栩的病房号告诉了宁穗。
其实宁穗和金嘉栩不熟。
季晏辞的几个至交好友里,宁穗最熟悉的还得是李驰。
性格内向腼腆的人,多少会认生,李驰是社牛,主动跟宁穗攀关系,三两句话就成了好兄妹。
但金嘉栩的性格比较内敛,是比较典型的理工科男,他见到宁穗,通常就只有一句“嫂子好”。
宁穗就更不可能主动靠近金嘉栩了。
差不多就是点头之交。
宁穗提着从医院附近水果店里买的果篮去了金嘉栩的病房。
进去的时候,金嘉栩正坐在病床上,他左腿打着石膏,左手滑动着支在小桌板上的平板,右手拿着签字笔,手肘下压着一份文件。
看得出来是个卷王了。
身残志坚。
“金总。”
宁穗轻轻叩了两下病房门。
金嘉栩从平板上移开视线,抬起头来,见是宁穗,他脸上没太多意外,微微一笑,开口道:“嫂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