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赵无垢吩咐人手,把新酿好的解毒酒分装进精致的酒坛。
酒坛摆开后,他心里有了决断。
这几天,还是躲在酒窖里稳妥。
想到父皇竟听之任之,竟默许他从牢狱脱身。
他扯了扯嘴角,这样的优待,可不是谁都能享的。
至于二弟,步步紧逼,就差掘地三尺了。
四弟呢,外表一副谦谦君子模样,暗地里却是个阴险的小人。
他冷眼沉思片刻,决定暂时待在酒铺里做点正经生意。
“殿下,咱们真的要开张卖酒了?”
李毅愣愣地盯着那一坛坛摆得整整齐齐的酒坛,咋咋呼呼地问。
“怎么着,看不上我酿的酒?”
赵无垢拿眼角瞟了他一下。
李毅吓得连忙摆手:
“属下哪敢啊!只是……殿下您身份尊贵,这开酒铺,会不会有点……”
话还没说完,赵无垢冷哼一声,手一挥直接打断:
“身份尊贵?哈哈,我现在不过是个阶下囚,狼狈逃命的丧家狗罢了!谈什么身份?与其坐着等死,不如靠自己活出个自在!不是吗?”
李毅被怼得哑口无言,但看着赵无垢眼里藏不住的那股苦涩,也不再多嘴。
他默默搬起酒坛,往酒铺柜台边挨个摆好。
赵无垢给新酿的酒取了个名字,叫“醉仙酿”,还亲自挥笔写了酒旗挂在门口。
酒铺第一天开张,街边却冷冷清清,连个打听的人都没。
赵无垢倒是淡定得很,斜靠在柜台后头,悠然端起茶盏抿了口茶。
门口的李毅倒是没赵无垢这样的好心态,拧着眉,探头探脑地往外望。
不时嘟囔着: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真邪门了!”
日头渐渐西落,眼看街上人更少了,李毅急得恨不得跳脚。
这时,一个摇着折扇的年轻书生,穿着青衫,头戴纶巾,从巷口走了过来。
“这位公子,留步啊!”
李毅眼尖,立马跨出门槛上前招呼。
“小店新开张,美酒香醇,要不要进来试试?”
书生闻声停住脚步,左右端详了酒铺两眼。
见得店面虽朴素,却一尘不染,加上门前那酒旗,居然也有几分风雅。
他微微一笑,提步入内。
李毅连忙跟着进店,殷勤得不行:
“客官想喝点什么?咱这里可是有独门秘酿!”
书生在柜台前坐下,眼神扫过赵无垢,停顿了片刻,随后似笑非笑地开口:
“这位兄台,看着面生得很,莫不是这家店的东家?”
赵无垢放下手里的茶杯,嘴角勾起一点浅笑:
“正是区区在下,赵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书生摇了摇折扇,笑道:
“免贵姓王,单名一个‘承’字。今日偶然路过贵地,被这酒香勾了魂,忍不住进来看看。”
赵无垢听了,也没急着寒暄,直接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兄既然难得莅临,不妨尝尝这醉仙酿,看看是否合您的口味?”
话音未落,酒杯已斟满。
王承接过,略一点头,不再多话,一仰脖饮了个干净。
紧接着,那眉头微微舒展开,随之赞道:
“好酒!果真是百里挑一的佳酿,香气浓郁,回味还清冽绵延,这味儿太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