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月绞着绢帕,声音细若蚊呐:“那个新科状元”
"贺玉良?"郦婌执茶的手微微一顿,有些诧异。
“嗯。”段如月耳尖泛起薄红,"昨日我回宫,差点摔了一跤,是他扶起的我。他性子温柔体贴,我觉得……还不错。”
郦婌轻笑,贺玉良性子的确温柔。
她恍若看见两年前那个在雨中为她撑伞的青衫书生。
郦婌搁下凉透的茶盏,起身道:“公主,我今日是偷溜出府的,不便久留,我先回府了。”
段如月抿唇,忧心忡忡:“都怨我无用,连帮你都做不到”
本朝公主不可插手他人婚事,郦婌一开始也没抱太大希望。
郦婌笑了笑,“公主,你愿意帮我,我已经十分感激你了。”
段如月不舍地看着郦婌,“不回去不行吗?”
郦婌摇了摇头,身子摇曳离开。
郡王府
晨光透过窗时,姚文柏猛然惊醒。
苏心语海棠红的衣袖正缠在他腰间,昨夜情爱间的气息还萦绕在被间。
他怔了怔,才想起昨日已将这外室抬作平妻。
“文柏哥哥”苏心语带着睡意的嗓音像浸了蜜,细嫩的手指抚上他胸膛。
姚文柏披衣起身:“我去看文宣。”
苏心语顿时清醒了几分,她连忙起床跟在姚文柏后面。
昨天儿子送去看医后,苏心语看了一眼儿子退烧了,便没管了。
正院。
陶桂芝刚眯着,大孙子又开始撕心裂肺哭泣。
她不耐烦吼了一声,“安嬷嬷,你到底怎么照顾的孩子?一直哭哭啼啼,吵得我觉也睡不好!真的是发烧了。”
苏心语进来刚好听见婆母的怒吼声,她神色尴尬了一瞬,福身向婆母请安。
陶桂芝眼下青黑一片,看见苏心语终于出现,她阴阳怪气道。
“醒了?快点来把你孩子抱走。一晚上哭哭唧唧,吵得我睡觉都不安生。”
姚文柏皱眉,“娘,文宣也是你的孙子。”
陶桂芝恨不得翻个白眼!是她孙子怎么了?她只是想抱孙子又不是想受罪。
她一晚上没睡好,现在苏心语敬茶,陶桂芝都没心情喝。
她敷衍地喝了一口,转头睡回笼觉去了。
苏心语站在原地觉得尴尬,她感觉下人的视线都在打量她。
这让她心里有着不适,她强撑着站在原地。
姚文柏看了一眼孩子,见孩子小脸通红,他拧眉。
“文宣脸怎么这么红?”
一边的安嬷嬷笑了笑,“昨天晚上小世子发烧了,小孩脸红这是正常的。”
苏心语却觉得不对劲。
她会医术,知道孩子发烧后除非没有退烧,脸才会通红。
这一看就不是发烧弄的……
苏心语心中气恼,面上没有吭声。
抱着孩子回去的路上,姚文柏见苏心语心情不佳,他出声询问。
“心语,怎么了?”
苏心语突然沉眸落泪,也不说话,就是抱着孩子低低地哭泣。
姚文柏一下子就心疼了。
“心语,你到底怎么了?”
苏心语哽咽,“文柏,婚宴办成那样我都不说了,嫁妆里都是石头也算了。为何你的母亲要虐待我的孩子?”
姚文柏听见前面话时觉得苏心语斤斤计较,在听到后面话时猛地一震。
他皱眉,有些不解。
“心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