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丈无奈之下赐死侯爷,陛下是知晓的,陛下也罚了姨丈。”
当年庆和帝知晓平西侯并没有认罪便被赐死时,怒极重打了姨丈一百大板,并将姨丈禁足三月。
“姜姑娘,邬梦跟在姨丈身边多年,深受姨丈信任,他并不知邬梦是古燕人,若是他知晓,定不会轻饶邬梦。”
“姨丈他杀你,是知你在查当年之事,才会一时糊涂想要杀你灭口。我会劝姨丈就此收手,你……能不能也放过姨丈?”
握着姜祈安早已冰凉的手,裴野扬起一抹痞笑,眉宇间满是不羁,“行呐。”
“爷明日就将你爹给杀了,然后再自请一百大板,禁足府中三年,然后再派人打断你全身骨头。你若是能不与爷计较,爷就放过你姨丈。”
眸中升起一抹恼怒,江鹤之攥紧了拳头,“裴公子!你岂能如此出言不逊!”
“你也知道这是出言不逊呐。”轻嗤一声,裴野抬了抬手,“爷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高离海他是受人蛊惑也好,真心算计也罢,既然他害死小爷的岳丈,敢派人行刺娘子,小爷就不会让他活命。”
“江大人请回吧,回去告诉你的好姨丈,让他晚上睡觉最好两只眼睛轮流放哨,等着小爷去索命!”
“裴十三!我姨丈怎么说也是三品大臣,你若敢动他,陛下不会放过你!你就不怕因此连累姜姑娘、连累新荷公主、连累整个靖国公府吗?!”
“高离海一个区区三品就敢杀侯爷,小爷杀他怎么了?”对于江鹤之的威胁丝毫不在意,裴野摆了摆手,“来人,送客!”
守在门口的追风闻言推开房门,“江大人,请吧。”
昭王着急地在院中来回踱步,见江鹤之黑着脸从房中出来,急急地迎了上去,“江大人!是不是母妃让你来的?你一个人来的吗?银子呢?粮草呢?”
敛去眸中的神色,江鹤之拱手行礼,“昭王殿下,臣不懂你在说什么。”
愣神地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江鹤之一脸茫然的模样,昭王的心紧紧悬起,“听不懂?你怎么会听不懂呢?不是母妃让你来的吗?”
“臣来此是为私事,并非慧贵妃娘娘授意。”
什么?不是母妃让他来的?也就是银子没来,粮草也没来?天塌了!他都告诉难民们明日的粥不会掺沙子了!
昭王紧紧悬着的心终究是塌了,满心期待的喜悦瞬间消失无踪,转而只余牵连的怒气,“没带银子和粮草你怎么有脸来夷州的!”
“私事?私事哪有国事重要!”
“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姨丈多没良心,他连夷州给百姓救苦救难的赈灾银都敢贪!”
“本以为你是来救夷州百姓于水火,没想到你竟是为私事!”
直面昭王的怒火,江鹤之下意识地抱拳请罪,在听清昭王言语中所指,低垂着的眼眸中闪烁着火光。
姨丈贪污夷州赈灾银?这怎么可能!
姨丈一心为公、心系黎庶,怎么可能贪污夷州的赈灾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