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拿着银子离开靖国公府的第三日，楚灵便佯装心疾发作去了医馆，不治而亡。

姜祈安恰巧‘路过’，帮她收了尸下葬。

如今这世上，早已经没了楚灵。

扬着笑，楚灵朝着姜祈安伸了手，“姜姑娘，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林初。”

“还有我，我叫于芳菲。”姜芳菲也跟着伸出了手。

于是娘的姓，她出生在四月，娘曾说人间四月芳菲尽，她便是这世上最美的芳菲，所以她的名字叫芳菲。

以前跟爹姓，如今她只想跟娘姓。

“林初，于芳菲。”轻握了握两人的手，姜祈安眨了眨眼睛，“我姓姜，你们可以叫我姜二。”

这是与她们各自初见时，姜祈安用的名字。

只是她们从未唤过她姜二，只唤她姜姑娘。

杯盏相碰间，愉悦的笑声从花厅中传出，“芳菲，恭喜你帮娘亲报了仇！”

“姜二，恭喜你退婚成功，也将叔叔婶婶给赶出了府！”

“不过我要是你啊，我才不会忍这么多年，早就买凶将这可恶的叔叔婶婶给暗杀了，才不惯着呢！”林初搂着姜祈安的肩，端着酒杯的另一只手晃了晃，“你呐，聪明归聪明，就是性子太软了，竟然能忍这么多年，我真佩服你！”

“就是！嗝！”于芳菲打了个酒嗝，迷迷糊糊地倒在了桌上，“我要是有姐姐一半的权势，我早就将他们给杀了，都杀了……”

看着酒醉睡着了的于芳菲，姜祈安失笑，“杀人可是要偿命、要进牢狱的！”

“屁！”打了个酒嗝，林初红了眼，“才不会！有权有势的人才不会！”

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林初勾了勾姜祈安的脖子，“姜二，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你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做？”

当年姜祈安在破庙里救下险些饿死的林初和绿水，她以救命之恩让她去接近裴言礼，林初的条件就是事成之后帮她报灭门之仇。

这是她二人之间的约定。

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半，姜祈安扭头看向林初，“你当真想好了？”

“想好了。”抬手将两人面前的酒杯倒满，林初递给她，“林氏一百三十六条人命换我逃出来，我唯有两个选择。一是远走高飞是替她们好好地活下去，二就是回来报仇。”

“从逃出来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要走。”端着手中的酒杯与姜祈安碰了碰，林初仰头喝下，“遇见你的那天起，我更坚定了要报仇。”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竟然能在叔叔婶婶的虐待下忍这么多年。”轻声一笑，林初仰头看向窗外，“但为了报仇，我也能忍。”

“在靖国公府待了半年，如今我的眼技可好了。”偏头将脸凑到姜祈安的面前，林初的眸中荡漾着情意，“瞧，如今只要我想，我这双眼睛看谁都深情。”

“林初，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你没必要把自己……”

“我就是剑，我要让我这把剑亲自刺入仇人的胸膛！”眸光一闪，偏执的情绪在其中暗涌，林初抓紧了姜祈安的手，“我不活，他也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