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
姐夫!
梁侍郎:!
梁府众人:!
豆子姐夫二字一出口,梁侍郎一时只觉天塌地陷,电石火光之间,他一下子明白为何是安指挥使亲自来了梁府,他要是早知道这朱阿豆的姐夫是安生,莫说丢了个玉佩,就是全部家当丢了他也不敢多说一个不字啊,这安生可是出了名的锱铢必较阴险毒辣,要是得罪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梁侍郎一时涨红了脸,试图挽救:“原来这位小公子是安大人的小舅子,这,这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对,绝对误会了!”
安生挑眉看向一旁的梁侍郎,似笑非笑道:“是么,这都报官了怎么又成了误会?不是贵府丢了贵重物品么?”
梁侍郎当即高声道:“没丢!没丢!我们梁府没有丢任何东西!”
“爹,你说什么呢?明明我的玉佩丢了,那玉佩现在就在朱阿豆的荷包里!”
梁宝玉不明所以,忍不住大声开口。
梁侍郎狠狠瞪了小儿子一眼:“你胡说什么,你那玉佩我已经替你找到了,并没有丢失!”
梁宝玉瞪大了眼睛,神情又惊又疑,喃喃开口:“可是……”
梁侍郎喝道:“没什么可是!你快给我闭嘴,薛姨娘!”
一旁的薛姨娘一个激灵,当即反应过来,她对着薛宝玉哄道:“好孩子,你的玉佩你爹给你找到了,没有丢,真的没有丢。”
梁宝玉平日被宠惯了,当即不依不饶:“娘,你说什么呢,我的玉佩分明就在他荷包里!”
梁侍郎当即心跳如擂,脸色爆红:“混账,还不给我住嘴!”
安生细眸微眯,然后转头看向豆子:“豆子,既然梁侍郎家的小公子这般肯定他的玉佩就是你偷拿的,还在你的荷包里,告诉姐夫,这是真的么?”
豆子先是摇摇头,又是愤恨的点头,索性伸手将腰上的荷包取下,缓缓打开,开口道:“姐夫,咱们家什么宝贝儿没有啊,平日姐夫和阿姐送给豆子的玉佩我那里都多的数不过来了,又怎么会拿他的破玉佩,这个薛宝玉我今日分明就见了他一面,当时他还故意往我身上凑,再见面就非说我偷拿了他的玉佩。”
正说着,豆子将那玉佩从荷包里取了出,落在众人视线之内。
“姐夫,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玉佩在我荷包里的。”
“姐夫你说这玉佩是怎么落在我的荷包里的呢?”
“哦,原来如此。”安生幽幽开口,嘴角扯出一个玩味的弧度,然后目光对上面无血色的梁侍郎。
“梁侍郎,你说这玉佩是怎么落在本官小舅子荷包里的呢?”安生重复着豆子的话,带着怪异的、几分扭曲的腔调。
安生的眼神,直接干脆毫不掩饰,冰凉刺骨的寒意压得人抬不起头,锋利如刀的视线差点刮得梁侍郎骨头生疼。
梁侍郎整个人如遭雷击,最后哆嗦着开口:“定是我这无知小儿,故意将玉佩偷放在贵府阿豆少爷的荷包之中,然后栽赃陷害。”
安生勾了勾唇角。
梁宝玉面上闪过惊慌,他忍不住看向薛姨娘一眼,当即咬牙,打死也不敢承认。
“爹,我没有!”
梁侍郎狠狠地瞪了这个向来宠爱的小儿子一眼:“还说没有!分明就是你贼喊捉贼!还不快过来跟阿豆少爷道歉!”
梁宝玉还不知死活,他自认做的天衣无缝,无凭无据爹怎么就非认准了是他做的:“我不,爹,你凭什么说是我!”
梁侍郎只觉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他被气的胸痛:“怎么不是你!你以为谁都在乎你那什么破玉佩!人家阿豆少爷要什么没有,还能看上你的东西!莫说看不上,就是看上了,还用的着你给,你爹我就亲自送到阿豆少爷手中!”
梁宝玉当即哭喊起来。
梁侍郎心一横,心知这事必须给安指挥使一个交代,否则自己全家的命都得玩完,他突然狠狠扇了一旁的薛姨娘一个巴掌。
“慈母多败儿,瞧你教出来的好儿子!随你一副小家子气,传出去真是败坏我梁府的名声,来人啊,将薛姨娘和梁宝玉送到城外的庄子上,请最严厉的夫子和教习嬷嬷一块跟着去,严加看管,好生管教,五年内不得回府!”
此言一出,一旁的豆子和薛宝敬两个孩子当即眼神便亮了!
……
阿梅睡了个午觉,等再一睁眼,这时一个闷雷响起,惊得她猛然坐起。
“醒了?”身后一道低柔的声音悠悠传来,似乎还带着笑意。
阿梅转头看去,发现安生正坐在床前,也不知道他坐了多久,她就这样被他眼眸幽深地看着。
“夫君什么时候回府的?”阿梅面露欣喜一边说一边掀开被子,撒娇似的朝着安生伸手要抱抱。
安生伸手将温软的娇躯搂在怀中,声音低柔:“咱家今日有些事出去了一趟,回程路上看天气不好,便直接回府了。”
“怎么一会儿的功夫怎么突然下起雨来了,天这般阴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夜晚了呢,对了豆子不是一早去朋友家送生辰礼去了么,可是回府了?”
“回来了,只是出了点小插曲。”
“小插曲?”阿梅眨眨眼,一脸疑惑。
安生便将今日梁府的事同阿梅细细说了起来。
听得阿梅眉头直皱。
最后阿梅说:“豆子的品性咱们自然是知道的,可这梁府,最后到底是信了还是不信?”
安生嗤笑:“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豆子这孩子本性纯真,也是时候让他懂得多一点了。”
“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多真真假假,公公正正,咱家今日只是给豆子心底埋下一颗权利的种子,对他日后只会有益无害。”
“夫君,豆子有你这个姐夫,真是太幸运了。”夫君这般为豆子着想,阿梅心里感动,忍不住伸手攀住安生的脖子,努努小嘴对着安生讨吻。
安生心中一软,俯首落下一吻。
说出的话残忍又真实:
“豆子年岁小,以后的日子还长,咱家活着的时候自然是能护着他,可咱家若是死了,他便只能靠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