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这里遇上狼群或豺狼群,他们这一家劳动力怕是得全部折损在此地。
没有了他们,家里那一老七小,肯定也活不了。
孟青山一行人拖拽着重物,脚步蹒跚的来到了篝火旁。
看着众人如释重负的眼神,他拱拱手笑道:“路上出了点意外,让大家担惊受怕了!”
大牛一家急忙还礼,神情拘束的连连摆手。
郑小叔目光好奇的看向担架,活牛身上绑着的那具豺狼尸体,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只带队围攻他们父子的恶狼身影,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
郑小叔上前几步,弯腰仔细端详这只大豺狼。
当他看到狼尸脸颊那道浅浅箭痕时,瞳孔猛然收缩,脸上瞬间布满仇恨。
他咬牙切齿,目光死死盯着这具狼尸,眼眶里刹那间一片血红,眼角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
“就是这只大豺狼,就是他带着豺狼群围攻我和爹爹哥哥们,苍天有眼呐!”
&34;扑通&34;一声,他转身朝孟青山跪下,语气哽咽道:
“谢谢……谢谢孟郎君为我爹爹和三位哥哥报了这血海深仇,郑家无以为报,日后小郎君若有差遣,我等必万死不辞!”
闻言,郑家妇孺齐齐跪倒在地,嚎哭不已,悲痛欲绝。
正是这头恶狼,害得他们家一门四寡妇,险些家破人亡。
大牛和二牛这两兄弟也跪地伏首,疾呼:“爷爷、爹爹,二叔、<大伯>、三叔,你们的仇终于报了,呜呜呜呜………”
小石头等人看着眼前这一幕,亦是心情沉重,伤感不已。
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进山狩猎,拿命挣钱的猎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孟青山脸色平静,淡淡开口道:
“既然这只豺狼是你们一家的血海仇人,那我便将之赠予你们,好好用这尸首去告慰逝去的亲人。”
大牛一家感激涕零,不停磕头拜谢。
孟青山难耐其烦,挥手示意众人归家。
孟家大院,祖母不顾郭家嫂子的劝阻,牵着小狸奴守候在家门口,浑浊目光紧紧盯着院门前那条黄泥路。
天黑许久,现在已是亥时。
天色如此之晚,孟青山尚未归家,也怪不得祖母坐立难安。
孟青山一行人举着火把,紧赶慢赶,终于在祖母和妹妹快要望穿秋水之时,平平安安回到家中。
关上院门,众人一阵忙乎,院子里回荡着欢声笑语。
正堂里,炉火旁,祖母抚摸着小豆丁的脑袋,满满的溺爱之情。
孟青山温声安抚着老人,一再保证下次必在天黑之前回家。
尚大郎走进正堂,眉头轻皱道:“小郎君,大壮背上那头怪牛恐怕要死了,我们得马上处理,不然味道可就大不一样了!”
回程途中,关于这四头怪牛的分配,孟青山已经和尚家叔侄商量妥当。
他拖着的这头牛,以及大壮背上的那头牛,归他所有。
另外两头怪牛,自然归了尚家叔侄。
至于那些豺狼尸体,还有那只猎豹,当然都是孟青山的。
孟青山听到尚家大郎这么一说,顿时感到有些头疼。
家里只有两把菜刀,没有专门肢解大猎物的工具,这头牛,怕是很难处理的了。
如果只是开膛破肚倒也罢了,可孟青山要的是新鲜牛肉,他不想留着这些牛肉过夜。
把羚牛宰杀、肢解、处理之后,立刻把这些新鲜牛肉切成条状,配上密料腌制四五小时,再挂上风干,如此方能制成正宗的西藏牛肉干。
他走出正堂,来到尚老二身边,开口询问道:“二哥,县城几点关闭城门?”
正在饶有兴趣摆弄着豺狼尸体的尚老二,抬头回应道:
“酉时末关闭城门,卯时初开启城门,小郎,你问这干嘛?”
孟青山头痛说道:“大郎刚才和我说有头牛快不行了,我想立刻把它处理干净,也好切了做风干牛肉!”
尚老二站起身来说道:“小郎家里没有工具?小事一桩,我现在立刻赶回县城,把大哥叫到这里,今晚我们三人便把这两头牛给你办了!”
孟青山眉梢一挑,问道:“可现在已是亥时<21-23>,城门早就关闭,你如何入城?”
尚老二哈哈笑道:“哥哥就是守城门的,我若进不去,何人可以进?再说了,不单单我可以在任意时间随意出入县城,你也一样可以!”
孟青山愕然,疑惑道:“二哥此话何解?我现在不过一山野村夫,哪里会有这种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