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奴依偎在祖母的怀里,小手玩耍着祖母的照身帖。
“祖母,为什么我没有小竹牌?”小狸奴问道。
祖母眼睛看着前方,说道:“等你五岁了,祖母就拿着户籍簿,带上你一起去县衙办理,你现在还小,办不了!”
孟青山微微低头,看着挂在脖子上的这玩意儿,再一次陷入了迷茫。
这玩意儿,在华夏神州也出现过,是商鞅搞出来的,就是那个被五马分尸的秦国大良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商鞅。
“祖母,这块竹片,是谁发明的?又是谁倡议的?”孟青山心事重重问道。
祖母转头说道:“此事祖母并不知晓!”
“这块竹片,是在什么时候开始使用的?”孟青山继续问道。
祖母摇了摇头,说道:“此事,我亦不知,照身帖应沿用数百年了。”
孟青山一边推着车,一边沉思,半晌之后,又问道:
“有了这块竹片,是不是就可以随意行走大虞皇朝了?”
祖母笑道:“对,有了这块照身帖,便可以任意行走大虞皇朝各府州,但要是去别的国家,还须去办理通关文牒。”
“但有一点,男子弱冠之年前,每隔五年要去县衙换一次照身帖,女子及笄之前,也必须五年换一次照身帖。”
孟青山松了一口气,要是需要路引鱼符之类的证明才能远行,那可真是要了老命。
在华夏历史里,凭着一张户籍证明能随意行走全国各地的,唯有一个宋朝。
因此,在华夏历史里,宋朝在经济这一块,绝对能排第一。
只可惜官家不思社稷,重文轻武,最终落了个国破山河在这下场。
孟青山推着驴车,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后,来到了官道。
向右走,去宁远县,向左走,去渡山镇。
在这个路口,不管是去宁远县,还是去渡山镇,距离都差不多。
既然出来赶集,那肯定是要去繁荣的地方。
“小山,累不累?在这歇歇脚吧!”祖母转头,心疼的看着小孙儿。
路边有一茶寮,茶寮里没人,几张桌子板凳布满了尘埃。
孟青山摇摇头,应道:“不用歇息,咱们继续前去!”
在古代,能同时并行两辆马车,才能称之为道,能同时并行三辆马车,方可称之为路。
这条官道通往宁远县的官道,不说人来人往,但也不冷清。
官道上,一个小豆丁推着坐人的驴车,不急不缓的走着,脸上毫无疲倦。
路过的农人或商人看到这一幕,均露出惊奇之色。
要是他们知道油布下还有一头大野猪,怕不得立刻围观,惊叹连连。
一路不停歇,两个小时后,孟青山不紧不慢推着小驴车,走到了宁远县城门。
城门很高,城墙也很高,不说雄伟,但看上去是真的很坚固。
城墙上,隐约可见一些黑色的污渍。
一寸山河一寸血,一抔热土一抔魂。
两个古朴、粗狂的大字——宁远,刻在城门上方的城墙上,那股满是风霜的厚重感,让城墙下的旅人心怀敬畏。
门洞两侧,各站着两名身穿皂衣的带刀衙差,这种腰刀样式,很像明朝时期的绣春刀。
小豆丁推着驴车走到门洞前,接受检查。
一个长着络腮胡,身形高大的中年衙差,踱步走到小豆丁跟前,翻看着他的竹牌,声音洪亮道:
“不愧是我们北境小儿郎,八岁就能推着祖母和妹妹出门赶集,很好!去吧!!看好你这俊俏妹妹,别让拍花子给拐了。”
“多谢!!”小豆丁拱了拱手,小脸蛋不苟言笑,显得愈发的呆萌。
“尚哥,驴车上还有一头大野猪,这小子,真不得了啊!”一个单瘦的年轻衙差,掀开了盖着大野猪的油布,差点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