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生镜的传闻愈发不可收拾了。”清晨，文华殿内，沈其庸端坐在首位，目光扫过几名心腹幕僚，“昨日又有朝臣暗中议论，说镜子的出现可能关乎国运。诸位对此有何看法？”

一名幕僚低声答道：“大人，传闻虽未证实，但后宫的动荡已是事实。若不趁早掌控局势，只怕会牵连朝堂，甚至影响皇上对您的信任。”

“掌控局势？”沈其庸轻声重复，语气无波，“如何掌控？从何处下手？”

另一名幕僚凑近一步，道：“大人，后宫之中，苏贵妃与燕昭容关系暧昧，又有缘生镜传言相伴，可谓焦点所在。不如从此二人入手，探其虚实。”

“苏瑾？”沈其庸微微颔首，“她的野心本官早有耳闻，至于燕绾……一个平民出身的小小昭容，却能在短短数月内引起皇上的注意，背后必有蹊跷。继续说。”

第三名幕僚附和道：“大人，再有一名宫女楚妍，据悉她与燕昭容走得极近，此人或许知晓一些隐秘。”

“楚妍？”沈其庸挑眉，“派人盯住她，但切忌打草惊蛇。后宫之事，不可贸然插手。”

“大人英明。”几名幕僚齐声称是。

沈其庸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接着道：“缘生镜并非简单的谣言。本官怀疑，它不仅关乎后宫，也可能牵连边疆。白辞那边，可有新消息？”

一名幕僚上前一步，小声禀报：“白辞将军近日频繁进出军机处，似在处理边疆事务。但据属下观察，他对缘生镜一事似乎并未表现出明显兴趣。”

沈其庸冷笑一声：“白辞为人谨慎，不动声色才是他的作风。你们立刻安排人接近他，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探清他的态度。”

“大人，是否需要安排人与白辞接触，以探其意图？”

“不急。”沈其庸摆了摆手，“此事需从长计议。本官要先弄清楚缘生镜究竟有何玄机。若其真能影响朝局，便是本官的一把利剑；若仅是虚妄之物，也需借此敲山震虎，让某些人明白权力的边界。”

“大人所言极是。不过，大人可曾考虑到皇上的态度？”另一名幕僚谨慎提醒道，“皇上对后宫事务向来重视，若我们行动太过张扬，只怕会引起他的猜忌。”

“皇上？”沈其庸轻轻哼了一声，“正因如此，我们才更需小心行事。记住，本官需要的是确凿证据，而不是空穴来风的揣测。去吧，各自分头行动，把一切都查清楚。”

众人应声退下。

与此同时，燕绾正坐在荣粹殿内翻阅卷宗，楚妍在一旁伺候。

“主子，这两日宫中关于缘生镜的传言愈演愈烈，不少妃嫔都开始暗中打听相关消息。”楚妍低声道。

“哦？”燕绾抬头，“谁在打听？”

“苏贵妃和沈月棠最为积极，还有几位小妃嫔也在私下议论。不过，她们多半是随波逐流，并无深意。”

“苏瑾与沈月棠……”燕绾轻笑，“看来这场风波，还要再掀几层浪才罢休。”

“主子是否需要采取行动？”

“不急。”燕绾摇头，“我们只需静观其变。这场争斗越复杂，我便越安全。”

楚妍犹豫片刻，道：“主子，奴婢听闻沈其庸似乎也对缘生镜产生了兴趣。他派了不少探子在宫中活动，只怕……”

“沈其庸？”燕绾眉头微蹙，“他倒是个聪明人，不过，他的手伸得有些长了。”

“主子，我们该如何应对？”

燕绾沉思片刻，缓缓道：“沈其庸既然想窥探后宫，那就让他看到一些‘值得’的信息。”

“主子的意思是？”

“去告诉苏瑾，就说我有重要情报与她分享，让她今晚来荣粹殿一叙。”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夜晚，苏瑾果然如约而至。

“妹妹此番召见本宫，不知所为何事？”苏瑾坐下后开门见山。

“姐姐何必如此急躁？茶都还未入口呢。”燕绾莞尔一笑，为她斟了一杯茶。

苏瑾接过茶盏，却并未饮下。“妹妹若无要事，本宫可没有闲工夫陪你闲聊。”

“既然如此，那妹妹便直说了。”燕绾放下茶壶，“姐姐可知，沈其庸最近对缘生镜极为关注，还派了探子混入后宫，试图搜集我们的动向。”

苏瑾闻言微微一怔。“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燕绾轻笑，“否则我为何特意请姐姐来此？”

“他为何要查我们？”

“姐姐难道忘了？缘生镜的传言如今已不仅仅是后宫秘闻，而是朝堂上下皆知的焦点。沈其庸这样的老狐狸，怎会不利用这个机会谋划一番？”

苏瑾沉吟片刻，道：“妹妹既然知道这些，又为何要告诉本宫？你我之间，可从未真正合作过。”

“姐姐说得不错，但眼下形势特殊。我想与姐姐合作，共同应对这场风波。”燕绾直视苏瑾，“毕竟，无论沈其庸还是其他人，他们的目标都是我们，而非彼此。”

苏瑾放下茶盏，冷笑道：“妹妹倒是坦诚。不过，本宫凭什么相信你？更何况，你我之间，可并无太多共同利益。”

“姐姐若不信，大可自行调查。”燕绾淡然一笑，“至于利益……姐姐若愿合作，我可以将镜子的秘密与你共享。”

苏瑾目光一闪。“你知道镜子的秘密？”

“略知一二。但这份秘密，只有合作才能真正揭开。”

苏瑾沉默片刻，道：“好，本宫暂且信你一次。不过，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否则……”

“否则如何？”燕绾轻笑，“姐姐尽管试试看便是。”

与此同时，文华殿内。

“一切准备妥当了吗？”沈其庸问道。

一名幕僚上前答道：“回大人，所有探子均已安插到位，不日便会传回消息。”

“很好。”沈其庸点头，“记住，此事必须悄无声息，不得惊动任何人。”

“属下明白。”

沈其庸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独自陷入沉思。

“燕绾、苏瑾……”他喃喃低语，“你们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不过，无论是什么，本官都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