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武帝看到楚青柔凄惨的模样,猛地站起身来。龙袍的下摆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他快步走到担架前,眉头紧锁:“楚小姐这是遭了什么罪?”
这段时间以来,楚青柔给他炼制的丹药效果极好,让他重拾了年轻时的活力。如今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得力的炼丹师,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一股无名怒火在胸中翻涌,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凌厉:“是谁干的?”
楚青柔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扬。她很快又恢复了楚楚可怜的模样,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回陛下,是秦玉兰伤了臣女。”她顿了顿,声音更加虚弱,“臣女恐怕以后再也不能为陛下炼丹了。”
“她为何要伤你?”
出乎意料的是,听到秦玉兰的名字,楚武帝反而平静下来。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楚青柔低垂着头,做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衬得她更加楚楚动人。
这副模样反而引起了楚武帝的注意。他只觉得体内突然涌起一股躁动,那是服用丹药后经常出现的症状,但这一次似乎格外强烈。
“都退下。”他沉声道。
楚威诧异地看了一眼,见楚武帝面色如常,只得应声退出。大殿的门缓缓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陛下”楚青柔察觉到不对劲,抬头看向楚武帝。她刻意做出胆怯的神情,这是她在铜镜前练习过无数次的表情,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自从开始给楚武帝炼丹,她的态度始终恭敬有加,就是要和秦玉兰区分开来。那个女人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对帝王无礼,这次她一定要让秦玉兰付出代价。
楚武帝伸手抚上她的脸,粗糙的手指划过她细腻的肌肤:“说说,她是怎么欺负你的?”
楚青柔浑身一颤,轻轻抬眸看他。这个眼神她练习了几十年,最是勾人心魄。果然,楚武帝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他的手指缓缓下移,扼住她纤细的脖颈。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他心跳加速,体内的躁动越发强烈。
楚青柔终于意识到不妙,真实的恐惧浮现在脸上。她想要挣扎,但浑身的疼痛让她动弹不得。
“陛下”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楚武帝喉结滚动,眼中只剩下身下的女子。自从服用丹药以来,他每日都觉得躁动难耐,精力充沛得不像话。
楚青柔努力往后缩:“陛下,我是楚青柔,是您的炼丹师啊。”
她忘了一件事。对失去理智的男人来说,越是示弱,越能激起他的兽性。
“你是炼丹师,也是朕的女人。”楚武帝一把扯开她的衣裙。
殿内很快响起压抑的啜泣声,随后归于寂静。
一个时辰后,楚青柔狼狈地躺在担架上,衣衫凌乱,下身血迹斑斑。她的眼神空洞,仿佛丢了魂一般。
楚武帝渐渐恢复清明,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尴尬道:“朕一时失控”
楚青柔侧过头,泪水不停地流。她本想嫁给楚恒王,如今却被楚武帝毁了清白,楚恒王还会要她吗?
一阵风从窗外吹来,带着初春的寒意。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更觉得凄凉。
楚武帝轻咳一声:“朕要你做这后宫之主,为寡人研制仙药。”
楚青柔挣扎着坐起,她的动作牵动了伤处,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但她还是强撑着开口:“陛下,臣女仰慕楚恒王已久,求陛下为我们赐婚,这件事情就此揭过吧。”
楚武帝愣住了。居然有女子宁愿选择他不受宠的儿子,也不愿做他的妃子。想到是自己理亏在先,他点头道:“准了。”
楚青柔又道:“妾身愿意为皇上调配灵药,还请陛下为臣女保密。”
楚武帝自然答应。他看着楚青柔服下几颗丹药,收拾妥当后离开皇宫。
路上,楚威忍不住问:“青柔,你和陛下”
“什么都没有!”楚青柔厉声打断,“陛下已经赐婚,爹爹要是想保住现在的地位,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想必心里有数。”
楚威一怔:“我明白了。”
当天,赐婚圣旨就送到了恒王府。楚恒王站在院中,看着手中的圣旨,久久未动。
春日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却驱散不了他心中的疑惑。他总觉得这桩婚事来得太突然,其中必有隐情。
“主子,”韩亮见他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对楚家女可有不满之处?”
楚恒王摇头,只是觉得蹊跷。他不知楚青柔进宫后发生了什么,楚武帝为何突然赐婚。但不管如何,这桩婚事已成定局。
两人定在大年初八完婚。
当晚,楚恒王骑马出城,月光下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
韩亮追问:“主子去哪?”
“玄月观!”楚恒王的声音被风吹散,消失在夜色中。
玄月观内,四十七盏琉璃灯在夜色中摇曳生辉,每一缕跳动的火光都映照着一个逝去的生命,一个被残忍夺去性命的年轻女子。
檀香缭绕间,秦玉兰跪坐在蒲团上,手中木鱼声声入耳。她的目光落在佛像上,唇间轻诵超度经,声音清亮悠远,仿佛能穿透阴阳两界。慧明站在一旁,手持铜钟,配合着木鱼声节奏敲响,钟声回荡在整个山门之中。
“咚——”钟声悠扬。
“阿弥陀佛。”秦玉兰双手合十,缓缓闭上眼睛。四十七条人命,四十七个冤魂,她能感受到她们的怨气在空气中游荡。
恭王最近常来玄月观帮忙。这位平日里嬉皮笑脸的王爷,在得知这四十七条人命的真相后,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只是他这个养尊处优的王爷,干起活来实在是笨手笨脚。
“哎呀!”一声脆响,恭王手中的水桶翻倒,积雪和泥水混在一起,将刚打扫干净的地面弄得更脏了。
小道士明澈站在一旁,看得直皱眉:“王爷,要不您还是歇着吧。”
“为什么?”恭王抹了把额头的汗,不解地问。
明澈看着这位手持扫把的王爷,想起他之前给的那张百两银票,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您贵为王爷,这些粗活还是让小的来做吧。再说了,您这样”他欲言又止,目光落在那一片狼藉上。
恭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本王承认,是有点笨手笨脚。”说着,他又卷起袖子,“但这不要紧,多练习就好了。”
“王爷”明澈还想劝,却被打断。
“无妨。”恭王伸手捏了捏明澈肉嘟嘟的小脸,“本王也想为这些亡魂做点什么。虽然力所能及的事情不多,但至少能帮着打扫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