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慧明满载而归,几大箱银两堆在玄月观中。阳光透过窗棂照在银两上,闪着耀眼的光芒。
“观主,您这是去抢了钱庄吗?”明澈瞪大眼睛,一脸震惊,“我可没参与啊!这要是被官府知道了,可不得了!”
“臭小子,胡说什么!”慧明气得吹胡子瞪眼,抬手就要打他,“这是你师姐挣的!”
明澈灵活地躲开,眼里满是崇拜:“师姐真厉害。要是我有师姐一半本事就好了。”
秦玉兰并未理会他们的打闹,她正忙着查看手中的名册。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寻找其他失踪女子的下落。令她不解的是,这些女子的家人竟无一人报案。
她合上名册,决定去大理寺一探究竟。刚推开院门,就看见楚威站在门外,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这位侯爷已在此徘徊多时,就是不敢上前。他可不想再被桃夭泼一身冷水。
“玉兰啊。”楚威看见她,立刻堆起笑脸,“父亲在家中等你。之前是爹糊涂,被楚青柔那个贱人蒙蔽了双眼。你才是我的好女儿啊。”
秦玉兰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朝马厩走去。
“玉兰!”楚威急忙追上前,“你怎么能这样对爹爹?我知道错了,你原谅爹爹好不好?”
哗啦一声,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把楚威浇了个透心凉。
“瞪什么瞪!”桃夭叉腰站在二楼,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再来一盆要不要?”
楚威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看着秦玉兰骑马离去的背影,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大理寺内,陈语明正在查看卷宗。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看见秦玉兰走了进来。
“这是四十七名死者的名单。”她递上一张纸,声音平静,“柳珠环是韩亮所杀。”
陈语明神色一凛:“韩亮?恒王府的人?”
“大人查案时务必谨慎,莫要打草惊蛇。”秦玉兰提醒道,“这些女子的家人为何不报案,恐怕其中另有隐情。”
离开大理寺后,秦玉兰又去了恭府。她轻点墙头,将院内景象尽收眼底。只见恭王蒙着黑布,在院中摸索。
恭王摸着柔若无骨的小手,唇角微微上扬。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片柔嫩的肌肤,仿佛在把玩一件精美的瓷器。
“美人儿,你在哪儿呢?”眼前的黑布让他看不见周遭的一切,但这种未知的刺激反而让他更加兴奋。
秦玉兰静静地坐在高墙之上,看着这一幕不禁摇头。庭院里的花香随风飘散,她指尖轻轻敲击着砖墙。楚武帝的几个儿子,怎么心计都长到楚恒王身上去了?这恭王当真是个不谙世事的。
院中的空气突然凝固,婢女手中匕首直取恭王咽喉。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几不可闻,却带着致命的杀意。
恭王恰在此时觉得眼睛发痒,下意识抬手去揉,这一个简单的动作竟让他躲过了致命一击。匕首擦着他的衣袖划过,带起一道冷风。
“嘶!”他吃痛一声,猛地扯下蒙眼的黑布。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但映入眼帘的寒光凛冽的匕首却让他瞬间清醒。
“我去!”恭王瞳孔骤缩,连连后退。他的后背撞上了假山,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庭院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恭王一边躲闪一边大声嚷嚷:“咱们素不相识,为何要杀我?”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婢女不发一言,手中匕首越发凌厉。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显然经过专业训练。每一次出手都直指要害,招招致命。
“本王明白了!”恭王怒喝一声,声音在院中回荡,“你是奸细!说,谁是你的主子?”
他一边躲闪一边高声呼喊:“侍卫!都死哪去了?还不快来保护本王!”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但更多的是惊慌。
原本打盹的侍卫们这才惊醒,听到恭王的声音都愣了一下。他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躲在暗处的其他婢女也纷纷现身,看到眼前这一幕都惊慌失措。有人尖叫着跑开,有人则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杀手见形势不妙,她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任务失败就意味着死亡。她毫不犹豫地抬手,锋利的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玉兰轻轻动了动食指。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定住了那把匕首,就像是被冻结在了空气中。
杀手惊诧不已,任凭如何用力都无法移动分毫。她的手臂青筋暴起,却依旧无法挣脱这股莫名的力量。
她下意识抬头望去,这才发现墙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人一袭白衣,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恭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眼前一亮:“问心神医!你怎么来了?”他眼珠一转,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指着那婢女道:“她想杀我!”
秦玉兰无言以对。她轻轻跃下墙头,白衣飘飘,宛如谪仙。
这件事很快就交给了大理寺处理。杀手被带走审讯,恭王则让人收拾了庭院。散落的花瓣被扫去,留下的只有淡淡的血迹。
恭王知道秦玉兰喜欢喝茶,特意取出珍藏的好茶招待。茶香袅袅,在院中缓缓飘散。
“除了楚恒王,你还得罪了谁?”秦玉兰抿了一口茶,开门见山地问道。茶水的温度恰到好处,但她的眼神却带着几分审视。
恭王嬉皮笑脸地看着她:“得罪的人可多了。”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不过能派出这种杀手的,应该没几个人吧?”
虽然表面轻松,但他心里也清楚,最近发生的事情绝非偶然。暗处有人在针对他,而且手段越来越狠辣。
“你面相发青,最近有小人作祟。”秦玉兰仔细打量着他的面相,目光在他眉心停留片刻,“买几道符吧。”
恭王二话不说就掏出一大把银子,动作之快让人咋舌。银两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看在他如此爽快的份上,秦玉兰临走前提醒道:“这几日得躲着水,不要往东走。”她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说完,她轻盈一跃,消失在墙头。留下恭王还在发愣:这位神医是专程来卖符的?
与此同时,楚侯府。
楚威浑身湿透地回到侯府,衣服上还滴着水,在地上留下一串水渍。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能滴出水来。
“父亲。”楚青柔迎上前去,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她手里拿着干净的帕子,作势要给楚威擦拭。
看到他狼狈的模样,她故作关切地问:“又是秦小姐为难您了吧?”她的声音温柔,眼底却幸灾乐祸。
楚威阴沉着脸看着她。若不是因为她,秦玉兰怎会不认他这个父亲?要是秦玉兰还在府中,他堂堂侯爷又岂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楚青柔被他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手中的帕子掉在地上:“父亲”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别叫我父亲!”楚威怒吼一声,大步离去。他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回荡,带着无尽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