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原本温和的表情突然凝固。他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那股在少女体内运转的真气,竟然
他猛地坐直身体,目光灼灼。扭头看向一旁的孟秋和清微,二人默契地点头。他们早就见识过苏瑾的不凡之处。
院外传来脚步声,大师兄却顾不得理会,他手掐法诀,开始调动周围灵气。霎时间,方圆十步内的灵气骚动起来,如百川归海般向苏瑾汇聚。
灵气的波动范围不断扩大,从十步到五十步,最后连整个山谷的灵气都被调动起来。那些肉眼可见的白色灵气,宛如一条绸带般萦绕在苏瑾周身。
“好浓郁的灵气!”微宁跌跌撞撞地闯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呆立当场。她平日里最爱凑热闹,此刻却被这庄重的气氛震慑,不敢轻举妄动。
孟秋和清微回头看她,她立马收敛了往日的活泼,乖巧地站在一旁。孟秋朝她挥手示意离开,她这才一溜烟跑开了。
此时的苏瑾正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周围的灵气。不仅她本身在吸收,就连黑猫也在暗中引导她紫府殿中的仙境,一同吸纳这难得的灵气。多久没有遇到如此浓郁的灵气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灵气浓度。看来这个世界并非处处如都城般灵气稀薄,玉霄山这样的洞天福地,倒是与秘境无异。
大师兄静静等待苏瑾走完两个小周天,这才收起法诀。当苏瑾缓缓睁开眼睛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单凭手诀就能调动天地灵气,这等本事着实令人叹服。
“小道友可有师承?”大师兄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他见过不少天才,却从未见过如此特殊的功法路数。
“无师自通。”苏瑾摇头道。这句话倒不是谎言,确实没人教过她修行。
听到这个答案,大师兄反而松了口气。他指着清微说道:“既然你对符箓颇有造诣,不如拜清微师妹为师如何?在我玄真观中,她的符箓之道可谓首屈一指。”
“不愿意!”苏瑾和清微异口同声地说道。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抗拒。
清微抿了抿唇,率先解释:“大师兄,我向来独来独往惯了,收徒弟这种事”
“我也习惯一个人。”苏瑾说着,暗自抚摸了下脚边的黑猫。黑猫蹭了蹭她的手,以示安慰。
大师兄见状也不勉强,转而开始解释起苏瑾功法中的问题。他说得委婉而耐心,生怕刺激到这个年轻的修道者。
“你的功法路数很特别,但问题也很严重。”大师兄指出,“首先是运转路线,与常规大相径庭。其次是吸收灵气的方式过于激进,容易损伤星脉”
苏瑾听得心惊。这套功法,在前世可是全民修行的标准功法。有人凭借它修到第二层,甚至接近第三层。若能突破到第三层,便可延年益寿,腾云驾雾。怎么可能会有错?
她不由想到了前世国家对仙境的重视,想到那些失控的异变生物。如果连这套功法都有问题,那前世的种种,岂不是
阵阵凉意从脊背窜上来。她的思绪开始混乱,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实验室里的惨叫声,街道上横行的异兽,还有最后那场灾难
就在她陷入回忆的漩涡时,黑猫轻轻咬了下她的手指。黑猫抬头,用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她:【还是先管好自己吧。】这一声轻微的“喵”,将她拉回现实。
大师兄仍在耐心讲解,孟秋和清微也在一旁认真听着。苏瑾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将那些不安的念头暂时压下。是啊,那些都已成为过去,当务之急是解决自己的问题。
夜色渐深,玄真观内一片寂静。苏瑾靠在窗边,看着院落深处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那是清微在打坐。
“又是一个人在修行啊。”身旁传来微宁略带失落的声音。这个活泼的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她身边。
苏瑾转过头,正对上微宁那双澄澈的眼睛。小姑娘眨了眨眼,神秘兮兮地凑近:“苏瑾姐姐,无聊的话,要不要听我讲讲观里的事?”
月色如水,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苏瑾轻轻点头,微宁立刻来了精神,拉着她在廊下的石凳上坐下。
“四师姐她呀,”微宁指了指远处的身影,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羡慕,“从早到晚除了做功课就是打坐,好像永远不会累似的。”
夜风徐徐,带来一阵槐花的香气。微宁抱着膝盖,继续说道:“观里现在常住的就六个人,加上你是七个。以前更冷清呢,在孟秋他们回来之前,就只有大师伯带着我们三个小辈。”
说到这里,小姑娘的声音低了下来:“四师姐整天修行,三师兄虽然偶尔会陪我玩耍,但他总是很忙。我我其实挺羡慕你的,至少现在有人陪你说话。”
苏瑾听出了她话里的落寞,轻声问道:“能跟我说说大师伯的事吗?”
“大师伯姓王,道号无尘。”微宁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的名讳我从来不敢问,也没人敢直呼。大师伯就住在山下,经常上山来看我们。”
“那二师伯呢?”
微宁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二师伯在都城当大官,位高权重呢!二师兄就跟在他身边。其实观里的大部分弟子都是二师伯收的,从大师兄到四师姐都是。只有我,是师父亲自收的徒弟。”
夜色渐深,远处传来几声零落的蝉鸣。苏瑾若有所思地问:“都城的大官?具体是什么职位?”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微宁摇摇头,“但听大家说官很大,在朝廷里很有地位。”
苏瑾心中一动,不禁开始盘算起来。有个当大官的人脉,对她日后翻案确实大有帮助。只是不知这位二师伯究竟是什么身份,能不能帮得上忙。
“那大师兄呢?怎么没在观里?”
提到大师兄,微宁的表情黯淡下来:“大师兄出去赚钱了。我们观里吃的用的,都靠他在外面奔波。”她的声音中带着心疼,“有时候好几个月才能回来一趟。”
“对了,你们总说师伯师叔的,那祖师爷呢?”她转移话题问道。
微宁的脚尖突然点了点地面,声音压得很低:“就在这里。”
“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