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上的宾客已经散去了,整个人方家大厅不复刚开始的热闹,只剩下几个佣人在那里打扫卫生,颇有点冷清的意味。
方若晨四下扫视一圈,竟然没有看见白夕婉的身影,心底的那点火气又蹭蹭蹭的上来了。
这个女人,今天竟然敢公然顶撞他,在他的生日宴会上不仅敢跑出去,还敢穿着一身丧服回来。
今天他要是不给她点教训,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但其实他不敢承认的是,刚才无意见张子念给白夕婉包扎伤口时,她不声不响的,乖得像只小白兔的模样,竟然会让他心里恼火。
因为她面对他时,永远都只有无止境的抗拒。
他随手抓住正在指挥几个下人清扫卫生的张嫂问道:“白夕婉去哪儿了?”
“回少爷,她在厨房!”张嫂赶忙答道。
方若晨烦躁点头,然后快步去往了厨房。
却完全忽略了张嫂在他身后勾起的唇角,看样子自家少爷是去找那白夕婉麻烦去了,她正巴不得报仇呢!
当方若晨到达厨房的时候,果然就见那白夕婉正在清洗餐具,瘦小的身躯不禁让人心生怜惜。
可这种怜惜却是现在的方若晨最为讨厌的,他凭什么要心疼自己仇人的女儿。
“白夕婉!”方若晨站在门口,冷声喊道,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听到他散发着怒气的身影,白夕婉的身体一僵,手一抖,手中的盘子又是噼里啪啦的掉落水池之中,吓得她赶紧把水龙头给关了,将洗好的碗碟给码好,但还是有几个已经碎了。
方若晨眼尖的瞧见了,嗓音顿时低沉下来。
“白夕婉!”他再度喊道,身上戾气很重。
白夕婉连忙回过身来,蓦然对上他那双阴寒的眸子,心惊胆战,又赶紧低下头去,不敢直视他。
他这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可与刚才对那个和他并肩站在舞台上的女人判若两人啊!
果然,爱与不爱,是有很大差别的!
白夕婉心中苦笑。
“少爷找我有什么吩咐吗?”白夕婉小声问道。
方若晨冷笑一声,指着水池中破碎的几个盘子,道:“白夕婉,你就是这么做下人的吗?”
白夕婉咬咬牙,努力不让自己心中的怒火爆发出来。
她就知道,她今天穿一身丧服的样子被他给撞见,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此番是故意来找茬的。
“对不起……少爷!”白夕婉低声道歉。
和方若晨硬碰硬没有任何好处,只要她能暗地里攒够钱,就能离开方家,离开方若晨这个恶魔的的手掌心。
可是一亿,她要何年何月才能攒够呢?
“嗯?一句对不起就行了,你可知,我方家的一个盘子,都是很贵的,你还打碎了几个盘子,你觉得我该怎么罚你?”方若晨不依不饶地挑眉道。
“对不起,少爷,我没有钱赔!”白夕婉咬唇道。
“我是说我该怎么罚你,不是让你赔!”方若晨不悦地盯着白夕婉。
越看她那副倔强着不肯认输的样子,他就越是想要折断她的骄傲。
方若晨烦躁的抬脚,直接对着白夕婉就狠狠的踢了一脚。
白夕婉猝不及防,被踹翻在地,脊背撞在柜台上,痛的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白夕婉,你几次三番的忤逆我的意思,这是身为下人的自觉吗?今晚明知是我的生日,还敢穿一身丧服回来,是摆明了要找我的晦气吗?我养条狗都比你听话!”方若晨恶狠狠道。
“对不起……少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忤逆您的意思了,求你放过我这一次吧……”白夕婉咬着牙勉强的直起了身子,跪在方若晨面前祈求着她的原谅。
见白夕婉终于低下头来求自己原谅,方若晨的心里竟然没有半点得胜的优越感,有的反而是满心的焦躁。
他要的不是这样……
他冷笑着,忽然俯下身来,大手一扯,猛地将白夕婉整个人给拉到他身前来。
他的手指紧紧的扣在她光洁的脖颈上,恶劣地用力,五指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