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咒我去死?”云老头气得声音都在发抖。
“您想多了,”云柔的声音越发冰冷,“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您要是觉得我不孝顺,大可以去找我爸妈评理。”
司霆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他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刺痛,那是失去亲人的痛苦在作祟。
“你这个不孝女!”云老头继续咆哮,“你表哥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表哥?”云柔冷笑,“您说的是那个想占我便宜的畜生吗?”
“你胡说什么!”云老头气急败坏,“明明是你勾引他在先!”
“够了!”云柔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那天要不是我反应快,现在躺在医院的就是我了!”
司霆听到这里,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他放下筷子,正要说话,却被云柔制止。
“您要是再打电话来骚扰我,”云柔一字一句地说,“我就去报警。”
说完,她直接挂断电话,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
老太太连忙给她倒了杯温水:“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云柔接过水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奶奶。”
司霆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地说:“要不要我”
“不用,”云柔打断他的话,“我自己能处理。”
云柔放下手机,眉头微蹙。
司霆正在整理文件,余光瞥见她的表情变化,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他起身走到她身边,修长的手指轻轻覆上她的肩膀:“又是云家人?”
“嗯。”云柔抬头,对上司霆担忧的目光,扯出一抹苦笑,“他们现在都在我店门口等着,说要见我。老爷子竟对我的小店开业时间格外上心,真是稀奇。”
司霆眸色一沉,指节微微泛白。这些人明明已经被他暗中警告过,却还敢来找云柔的麻烦。他正要开口,一旁的老太太却先出了声。
“这些不懂规矩的东西。”老太太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语气虽然平和,眼神却带着凌厉,“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云柔看着关心自己的婆孙俩,心头涌上一股暖意。和云家那些势利眼的亲戚比起来,司家才更像是她真正的家人。客厅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这是司霆早上特意为她煮的。
“他们无非就是为了钱来的。”云柔靠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奶奶住院的医药费,他们想让我出。”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嘲讽:“当年我父母的赔偿金都被他们分光了,现在又来找我要钱。真是可笑。”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父母意外去世那年,她才六岁,姐姐十八岁。葬礼上,亲戚们假惺惺地安慰她们,转头就开始算计赔偿金。那时的无助与绝望,至今想起仍让她心口发疼。
老太太走过来,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拍了拍云柔的手背:“傻孩子,有我们在,你不用怕。”
司霆默默起身收拾桌上的餐具,动作轻柔地将它们端进厨房。水声响起,他认真地清洗着每一个碗碟。
老太太看着孙子的背影,意味深长地对云柔说:“柔柔,对司霆不要太宠着。男人也该做家务,这个家是你们两个人的。我看他现在是越来越懒了。”
云柔望着厨房里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司霆已经很好了,他总是默默地帮我做很多事。每天早上都会给我煮咖啡,晚上回来还会帮我收拾店里。”
想到自己姐姐的婚姻,云柔心里一阵庆幸。她姐夫整天把自己当大爷,连个碗都不会洗,什么事都要她姐去做。现在姐姐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婚,云柔打心底为她高兴。
“我这个当奶奶的就是偏心你。”老太太笑眯眯地说,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好男人是调教出来的,我可不想看到你们小两口因为这些琐事闹矛盾。当年要不是我严格要求你爷爷,他哪会变得这么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