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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长公主第三次朝韩太傅和傅长史递眼色时，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助力倒戈了。

韩太傅颤巍巍起身，朝天熙帝行礼，“皇上，老朽年事已高，又早已致仕，本就不该参与天家之事，只是听说小神女诸多神奇之处，机缘不够，未能亲见，心中一直惦念，这才应召前来。亲眼目睹神技，老朽心满意足，请皇上恩准老朽先行告退。”

傅长史也是同样的说辞。

永嘉长公主整张脸都快变成黑的了。

她疑心是关关对这两人用了妖法。

天熙帝说了一番关怀老臣的话，便准了他们的请求。

两人行礼告退，临走前还特意走到近前去看了看关关。

程素心抱着关关起身，对他们态度很恭敬。

看着关关清澈纯净的眼神，勾心斗角了一辈子，也自负了一辈子的韩太傅和傅长史，竟不约而同地生出些许愧意与悔意。

他们谦和地朝关关笑了笑。

关关忽然肃起神色，咿咿呀呀了几声。

程素心吃了一惊，忙向韩太傅道：“韩老先生，贵府小公子三日后会去试骑一匹烈马，那马未经驯服，会将小公子甩下山坡。”

韩太傅呆了一呆。

他有四个儿子，其中三个早已成家立业，都不在京城，只有小儿子年纪还小，尚未娶亲。

韩太傅教子甚严，唯独对这个老来子有些溺爱。宠的小儿子骄纵胆大，天不怕地不怕，前年就曾因试骑野马摔断了一条腿。

被烈马甩下山坡，那还能活吗？

韩太傅脸色白了几分，敬畏地拱手，“多谢小神女提前告知，救了犬子一命。”

傅长史想起自己家的儿子闺女，连忙跟着拱手，“老朽家中也有顽劣子女，求小神女指点一二。”

关关看着傅长史嘿嘿嘿笑起来，笑得傅长史有些发毛。

程素心一脸为难，欲言又止。

容妃看得好奇不已，忍不住问：“程夫人，小神女可有说了什么？”

傅长史也道，“夫人有话直管照实说，老朽承受得住。”

程素心迟疑。

她越迟疑，傅长史越心惊，须臾之间已经设想过各种天灾人祸降临在自己的儿女身上。

程素心很想私下告诉傅长史，可皇上皇后都目光炯炯盯着，她只好委婉道：“贵府西偏院的小书房，老先生多留意。”

傅长史也呆了一呆，脱口道，“西偏院小书房？那里是老朽故人之子借住，不是……”

他是关心则乱，话说了一半才突然醒悟，但这时闭嘴已然晚了。

以容妃为首的看热闹的人，都露出吃瓜看戏的表情。

一些心地厚道的，则同情地望着脸色发绿的傅长史。

天熙帝做关切状，“两位老爱卿快快回去处理家事吧。”

傅长史跟着韩太傅出了皇宫，忍不住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话那么多干什么？

这下好了，连皇上都知道他闺女跟人家私相授受。他连自己闺女都没教好，还能指望那些读书的做官的继续信服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