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够不着，程氏真想隔着肚皮亲亲那个小人儿。

这么奶声奶气的声音，一定是个冰雪聪明，活泼可爱又会疼人的乖宝宝。

可惜刚聊了两句，冯妈妈就派锦儿来监督程氏吃水果了。

切成小块的水果上还倒了厚厚一层蜂蜜。

【娘亲不能吃！】

【吃太甜，我会长成巨大儿的！】

程氏听了便不肯吃，锦儿劝说了一会儿，干脆哭着跪下。

“冯妈妈说，我要是伺候不好您，就要把我发卖了。”

【她说谎！这是苦肉计！娘亲别上当。】

原书中，锦儿帮着冯妈妈害死程氏后，就如愿以偿嫁给了冯妈妈的侄子，没有半点儿良心负担的过好日子去了。

放在平时，锦儿这么一哭一跪，心软的程氏肯定是会妥协的。

可是今天，程氏只是冷眼看着她，淡淡说了句：“你去把绣儿给我找来。”

秦关关大喜：【绣儿姐姐最好了，娘亲真聪明！】

原书中，程氏死后，丫鬟绣儿咬定她是被人所害，拼死为她求公道，秦家老太太听信冯妈妈的谗言，把绣儿打了一顿卖去矿上做苦工。

绣儿伤病交加，冻饿而死。

锦儿一愣，“您找绣儿做什么？”

程氏笑了笑：“怎么，我要做什么，还得事事跟你交代？”

锦儿连忙摇头说不敢，心里却暗暗吃惊。

程氏平时从不这么说话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还不快去？”

程氏催促。

锦儿眼珠乱转，吞吞吐吐地说：“绣儿，绣儿她正在忙，您有什么吩咐跟我说就好。”

程氏冷笑：“看来我支使不动你了。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在这儿伺候了，回去收拾东西，我会着人通知你爹娘领你回去。”

锦儿吓了一跳，可是转念一想，这院里是冯妈妈当家做主，她现在给冯妈妈做事，只要冯妈妈不点头，程氏就不可能把她赶走。

于是锦儿也硬气起来。

“绣儿在做冯妈妈吩咐的事，您想找绣儿过来，就跟冯妈妈说吧。”

秦关关捏拳头：【她是恶毒老太婆的狗腿子，以后还要嫁给恶毒老太婆的侄子，恶毒老太婆肯定会护着她。】

程氏轻抚肚皮，安抚生气的小家伙。

她面上带笑，语气却又冷了几分，“我念着主仆情分，才让你爹娘领你回去。看来你是忘了，你的身契是在谁手里。”

锦儿和绣儿都是程氏嫁入秦家之前，娘家给她买的丫鬟，身契都在程氏手里。

卖身为奴的丫鬟，身契就是她的命，主家一个不高兴，卖去矿上或者暗窑，甚至活活打死，也都是有的。

锦儿脸都白了，一个字都不敢再说，爬起来就跑了出去。

秦关关握拳欢呼：【娘亲威武！】

虽然她不喜欢拿下人不当人的封建陋俗，但看到刁仆被教训还是很开心的。

尤其还是想害死她和娘亲的坏人。

程氏轻轻呼出一口气，小声道：“娘亲头一次当坏人，还有点不适应。”

秦关关：【娘亲才不是坏人！娘亲是为了保护关关才教训坏人！】

关关？

程氏一怔。

得知她有孕那天，二爷手边正好摆了一本诗经，当时就说若是生了女儿，乳名就叫关关。

那时这小家伙就听到了？

这也太神了。

莫不是哪一位神仙托生在她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