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跌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许烟说最开始许老爷子根本没找人对她下手。
那对她下手的那些人是谁?
是假的。
是局。
她原本以为那些人不伤她,吓唬她,是许老爷子念及父女情,只是想让她一个人担下所有事。
现在看来,是那些人得到的授意,只是吓唬她。
她这边况且是如此,那许老爷子那边……
许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身子忽然坐直,一只手拿着说话筒,另一只手按在面前的玻璃上,“魏,魏胜去哪儿了?”
许烟红唇翕动,“远走高飞。”
许静,“!!”
许烟从探视室里离开时,许静就像疯了一样拍打玻璃。
如果不是狱警拦着,她十有八九得从里面跳出来把许烟生吞活剥。
许烟踩着高跟鞋离开。
走至门口时,回看了一眼许静。
看着她丑态百出,实在没办法把她跟之前的‘许总’联系在一起。
原来人在很多时候,都是她的身份地位给她镀了金。
一些人的大度、无所谓,也只不过是身居高位。
如果她哪天从高处跌落,比怨世愤俗的人,更面目可憎。
从监狱出来,许烟坐在车里抽了根烟。
胸腔里烟雾弥漫打转。
过了一会儿,她情绪冷静下来,把烟蒂掐灭在车载烟灰缸里。
说实话,她并没有任何报复的快感。
有的只是解脱。
是那种以后连呼吸都是自由的解脱。
她终于不用被威胁,不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过日子。
看似简单,其实这一天,她等了二十多年。
真的是好漫长的日子。
许烟抿唇坐在车里清浅呼吸,没注意到,在不远处的拐角,秦冽单手撑着方向盘坐在车里从今早就开始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