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衬衫、黑长裤,
体面俊秀的模样看上去像那些个厂房的干部。
有意思!
真有意思!
这野麻雀被赶出家属院后居然还敢回来攀高枝,真当他们周家人都是死的吗?这女人最擅长用谣言来作武器,欺负江菱,那今日他就为弟妹在这喉舌间狠狠杀她一场!
攀高枝?
也得有那个命才行……
周海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把手里的蝴蝶酥递还给大姐保管,整理了下衣裳后,装模作样的捏了瓶洋汽水朝舞池去,目标直指陆梅。
……
陆梅怀揣着庆幸和这位机械厂的白主任共舞,一开始,她还抱着陆政委能把自己接回去的想法,可随着时间推移,在福利院的遭遇让她明白,离了陆家,她什么都不是。
她能够抓住的,唯有陆母这根救命稻草。
共同生活了十几年,她太懂得如何讨好那位母亲,这不,对方果然软了心肠,给她安排了来部队联谊的名额。
她没想过嫁进军区,找个厂房的小领导或是大院子弟就不错了,至于周炀,那早就不是她能攀扯的人物了。
思绪游离间,一股大力重重撞上她的胳膊,陆梅脚下踉跄,差点朝着对面的白主任投怀送抱。
对方怔了一秒,果断拉开礼貌距离,低声询问:
“陆同志,没事吧?”
陆梅刚想回答,一道大喇喇的嗓音横插进两人中间:“对不住啊,我喝点了酒,脑子不太清……”
“咦,这不是被陆政委赶出了家属院的陆梅同志吗?天呐,我不会是眼睛花了吧,她怎么进来的?
钻狗洞还是趁夜黑风高翻进来的,居然还有脸来参加部队联谊,这脸皮,借给我弟弟上战场用,那必定是刀枪不入的好东西!”
陆梅迎上周海那找茬的视线,嗓音疏离中带着恨意:
“周同志,你喝多了。”
对面的白主任疑惑的看向他们,“你们认识?”
周海自来熟的把手搭上男人的肩膀,哥俩好的指点道:“她!是陆政委的养女,家属院里谁不认识——”
白主任的眼睛瞬间亮了些,
可周海的下一句话直接让他打消了所有心思。
“这位同志,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其实我是个胆子很小的人,小时候我和弟弟都怕鬼,只因鬼的模样狰狞恐怖,但遇见了陆梅同志后,才真正长了点见识。
你看,有些人表面衣冠楚楚,实际上心是黑的,血是毒的,和她共同呼吸这一小片空气,呕,直泛恶心。
陆政委不让这种毒妇进部队,原是为了保护我们这些单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