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海也不知道自己咋就成了老周家最悠闲的人,连带着去保释朱婶的事情都落到了他头上。
人是他帮忙送进去的,到头来还得他去捞。
啧!
里外不是人啊!
采石场的主管亲自带周海去接的人,一瞧见他,朱婶差点泪洒当场,指着良心说自己知道错了,得知周海是特意来保释她的,她激动得又哭又笑,那模样就和疯婆子没两样。
石主管可不想落下不好的名声,连忙带着朱婶去办手续,周海等在外面,百无聊赖,干脆抽了支烟。
远远的,年轻男人站在树下,指间猩红错落,青白色的烟雾让他的脸变得不太真切,如在梦中。
推着石头路过的陈媚停下,连忙揉了揉眼睛:
“周海?!”
周海循声望来,嘴里的烟都差点被咬断,他低骂了一声:“操!”
“你是来找我的吗?”陈媚眼眶红了。
熄灭的烟蒂砸过来,差点砸到陈媚的脸,伴随着周海不耐烦的吐槽:“我找你妈!”
“……”
他抓了抓头发,满脸的青春气息,和陈媚仿佛拉开了云泥的区别,寡妇的身份让她在这里受尽苦楚,以至于见到周海那一刻,竟本能的生出奢望,她想去牵对方的手:
“周海……”
“滚——”
周海果断往后退,差点和刚出办公室的石主管撞上,后者一改在陈媚面前的凶恶,笑嘻嘻的去搭周海的肩膀:“认识啊?”
周海摇了摇头,拿过对方手里的证明信后,果断离开。
他带走了一个中年妇人。
听说,是从街道办开来的手续,走正规流程,保释对方出采石场,听到消息的这一刻,陈媚泪洒当场。
她没想到周海居然这样有本事,更没想到周海宁愿去保释一个老女人,都不管她,那个曾经把她捧在掌心的青年,似乎真的死了。
陈媚崩溃的捂着脸,“我想离开!我想离开!”
“多简单啊,只要你把我伺候好,离开是迟早的事……”石主管环顾四周,动作熟练的把她拖进了屋,解开裤子。
……
周海走得很快,像背后有鬼在追。
他面沉如水,
跟随其后的朱婶忍不住多嘴:“周海,那不是你婆姨吗?”
周海狠狠瞪她一眼。
朱婶连忙用手打自己的嘴:“说错了,是前妻,她在这里是远近闻名的破鞋,你和她划清关系是正确选择!
这种人沾染不得,迟早惹一身骚,你当初就是太单纯了,居然被这种货色耍得团团转,你今天……”
“我来这里,是为了接你。”周海打断她的话,心里烦躁,他干脆站在原地,掀起眼皮冲朱婶道:
“给我一根烟的时间,成吗?”
“婶不差这点时间,你抽你抽!”
他微微偏过头点烟,日光大盛,采石场里发出‘铿铿锵锵’的声响,近处是不断劳作的人,远处……
周海视线凝滞在一点。
不远处,弟弟周秀被一群地痞流氓架在了采石场的坡坎边,往下是空旷的石场,听不见那些人说话的声音,但能看见他们的表情,是猖狂、得意……
周秀哭泣着被他们往外推,眼看就要摔落。
手里的烟骤然烫到了手,周海拔腿朝着那处空地狂奔,嗓音差点撕裂了风声:“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