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复查,医生说我的伤或许对那方面有一定影响,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有孩子。
所以你肚子里的是我唯一的种,将来……我愿意独自抚育他长大,绝不给你添任何麻烦,周家永远做你的避风港,请你,再给我一年的时间。”
“我看看。”
“……”
见男人似乎怔住,江菱连忙取出兜里的消炎药,掀起眼皮,冲周炀解释:“我就知道跑步对你来说影响是很大的,你把裤子脱掉,擦点我从诊所带过来的药。
这和部队医院开的大同小异,都是消炎的,效果应该不错。”
周炀笑不出来了。
他无法自控对江菱的爱,一想到媳妇的手要触碰到他的身体,就不可控制的有了某种反应,前脚刚把谎言扔下,后脚不可能拆穿。
周炀扯了扯唇角,语气尽量自然:“江菱同志,请你为我保留最后一点尊严,药拿来,我自己擦。”
“哦,本来就要你自己擦。”江菱乖乖的把药递过去。
周炀转身,衣衫半褪,脸色复杂的把药擦完,江菱全程都没有把眼神挪过来,倒真的给了他十足十的尊重。
一时间,周炀心情难受到了极点,一个谎总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好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能把江菱留在身边,他啥办法都愿意尝试。
“你提的建议我会考虑,给我点时间。”
江菱一边吃饭一边回应。
周炀努力压抑着上翘的唇角,闷声回答:“嗯,毕竟是我唯一的孩子……”
“……咳咳……”
江菱差点被呛到,周炀眼疾手快,替她递水,拍背,两人相对而坐,沉默着吃完这顿饭,就孩子的事暂时达成了初步共识。
在得知这是周炀的唯一孩子后,江菱确实挺下不去手的,但孕育子嗣是复杂的事情,其中还会牵扯到她再次失业的问题,必须慎重考虑、衡量。
周炀坦言无条件尊重她的选择,
但江菱心中始终悬着一根刺……
男人看出了江菱面上的动摇,说实话,有一点点隐秘的开心,这说明,他周炀在江菱的心中并非全然没有地位,至少,对方还会在乎他的感受。
一想到这里,唇角拼命上翘。
周炀整理好房间的一切后,躺在床上的江菱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他挑挑眉,低声呼唤:“媳妇?”
江菱没有回应。
周炀果断翻身上床,抱着对方心满意足的睡去。
翌日。
等厂里的事告一段落后,周炀亲自去厂宿舍里替江菱收拾的行李,从隔壁市到江市的钢铁厂,他近乎是寸步不离,全程贴心的照顾。
哪怕是一开始对他不太满意的陈工都点了点头,感慨男大十八变,周炀再不是小时候那个只知道捣蛋的调皮鬼了,作为长辈,他感到欣慰。
以至于周炀在厂里进进出出,没人敢上去拦着,他父亲是厂里的老人,排得上号的领导都愿意给三分薄面。
见两人再度和好,厂里众说纷纭,感慨这对小夫妻的恩爱,至少,是表面恩爱的夫妻。
江菱不知道周炀是真心居多还是演技爆棚,男人愿意替她解决生活中的这些杂事,她欣然接受,这段时间在宿舍,实际上吃不好睡不好。
重点是离了高翠兰的照顾,挺不习惯的。
现在还没有确定是否要留下孩子,但就周炀的态度来说,是让她挑不出错处的。
瞧见两人共同归家,最高兴的人莫过于高翠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