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所有的事情都想的十分周到。

沈渐愉抿了抿唇：“说实话，妾身是没想过，要以这件事要挟陛下给妾身提升位分的。”

她看着段祁的眸：“这个珍顺仪也挺好的，毕竟妾身现在不仅没子嗣，还没侍寝过，不合规矩。”

“从前朕就同你说过，不光是在后宫之中，就连这天下，所有的规矩都是朕，朕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倒是奇怪的很，从前想要给你父兄升官发财，你也不愿意，如今要给你提升位分，你也不高兴。”

“无功不受禄啊。”

沈渐愉微微低头。

而段祁却道：“无妨。”

这话落下坤宁宫之中又是一片安静，只能听到香炉里面熏香燃烧的微小气息。

沈渐愉垂头，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之后才道。

“可切身从前走丢流落到乱军之中的事情，陛下应该也知道为何陛下如此笃定妾身一定是……”

剩下的话她没再说，可二人都明白沈渐愉的意思。

段祁闻言，果真沉默了片刻。

他能知道完全是因为上一世，而上一世让沈渐愉进宫侍奉之时，只是看上了这姑娘不错的皮囊，似乎并未多想过那些。

那时候的段祁，仿佛也不是很在意这个。

如今若沈渐愉不是，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沈渐愉见他不回答，心里有些思索。

以为他一直不和自己同床共枕，是因为嫌弃自己从前流落到乱军之中的缘故。

可即便这样想似乎也有些说不通。

段祁道：“女子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只要心是好的，那就无妨。”

这话也是上一世自己死了之后，不知道听到哪个灵魂说的。

当时听时嗤之以鼻，可如今想想，只要那人是沈渐愉，罗裙是否完整，那又何妨。

他如今已经知道上一世为何她性格如此，既然明白了，就不会容许二人之间出现一丝丝误会。

沈渐愉闻言，似乎有些没太想到。

当今九五至尊竟然会这样与自己说话。

即便是哄她的，那她也觉得高兴。

沈渐愉低头，无声的笑了笑。

“今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竟然还有心思笑。”

段祁越发感觉，对面的这个女人有些没心没肺。

“再大的事情到了明天都是小事，更何况今日陛下已经帮着妾身解决了。”

她道：“只是前朝的那些大臣，他们也是真心为了大坤着想，陛下若是今日就此处罚了他们会不会寒了那些大臣的心？”

“那又能够如何？”

段祁冷声：“我大坤人才济济，从来不缺青年才俊，这些老臣仗着自己在朝廷中做事的时间长，便经常不将朕放在眼中，你以为今日是冲着你来的，实则朕早就想对他们动手了。”

他说着，便如同上一世一般，下意识的将沈渐愉垂在耳边的碎发，帮忙整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