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虹喝了两口茶，便按捺不住心中的困惑，问江澈道：“你到底许了小超人什么条件，让他们这样顶星罗科技的业务？”

江澈想要克制一些，却怎么也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硬件利润高，一单让个20多元不算多。双收双计后，市场部跟政企部不打架，这样渠道出货也稳定。能够有计划的出货，代工厂那边的成本也降低了，还有物流和仓储成本也一样，里外还是赚的。”

华夏的很多硬件厂商其实只负责产品设计、品牌包装和销售，具体的生产都是委托南方的代工厂。

代工厂要安排生产线，下的订单越多，越稳定，代工厂溢出的成本就越低，价格也就越便宜。

萧绮的方案让省侧的两大部门不再掐架，营业厅能够稳定出货，小超人可以提前让代工厂备料、计划生产线、并安排物流和仓储。

这一系列的调整下来，会大大降低生产链路中的成本，完全可以包得住为作业派支付的营销成本。

他说的这套硬件销售链路优化逻辑，楚飞虹再清楚不过。

“少跟我来这套！这些环节理论上都能说通，但小超人的顾总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我都无法在分成比例上说服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用真心啊。”江澈搪塞的毫无诚意。

楚飞虹将茶杯重重扣在茶桌上，表情变得严厉，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阿澈，我也是个认赌服输的人，但你得明明白白告诉我，老夫究竟是怎么输的。”

这话说的简单，意味却极重，令江澈也不敢怠慢。

楚飞虹毕竟是掌控着两个头部通信巨头的行业泰斗，头上的光环数不胜数，不是轻易能够决裂的主儿。

江澈之前敢与他对抗，主要是对“楚霸王”有比较清晰的判断，算是踩着底线，在斗而不破的基础上最大化攫取利益。

一方面楚飞虹对萧绮有愧，另一方面林诗晴从中缓和，这才让双方一直没有闹翻。

如果在自身赢了的情况下，再去消遣这位中科院院士、明邮客座教授、通信央企老总，那性质可就变了。

想到此处，江澈总算是对楚飞虹挤出了一个久违的笑脸，殷勤地再次为他将茶斟上。

“嘿嘿，大飞哥，不是我说你。身为央企的负责人，找合作方都不做背调的吗？至少股份结构也该看看吧？”

经他这么一说，楚飞虹立刻拿出手机，在企查查上调阅小超人公司的股份结构。

“我之前已经查过了，没问题啊。首都小超人科技技术有限公司，股份结构，最大股东，明升控股占比52％，创始人顾兴占比24％，长兴资本、白昼资本……”

楚飞虹念着企查查上罗列的公司资料，并不懂江澈说的意思。

见他不解，江澈只好继续提醒道：“老顾是创始人暂且放一边，占比过51％的那个控股方，你没调查过？”

“明升控股，我知道的，在首都专投互联网科技公司。操盘的是一个叫薇薇安的女人，来自港岛的投行精英，二十多岁，非常有能力。你是找她做居间，跟顾总谈下来的？”

“我的确是通过vivian，直接在董事会上向顾总施压。”

“那个港岛女人这么听你的话？是怎么做到的？”楚飞虹更加疑惑了。

他不只一次接触过薇薇安，但对方给他的感觉并不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