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着她。

她浑浊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

然后一把推开周娇娇，“走开，不孝女，你走开。”

外婆的眼神真的是很厌恶的那种。

仿佛周娇娇是什么不好东西。

周娇娇疑惑。

然后便听外婆说道，“你这个蛀虫，是你害的你娘夜夜哭，你害她不高兴，我不喜欢你，你走开。”

周母吓了一跳、

她不知道娘为何突然想起多年前的事儿。

也没想到她会对着娇娇说出这番话。

“娇娇，你别生你外婆的气……她……”

周娇娇被推的一下坐在地上，红了眼。

却不是因为痛的。

她只是明白了外婆的慈母之心。

她心疼女儿，就像自己心疼楠儿和棉棉。

如果将来她们两个有这种拖累她们的孩子，她也会生那个孩子的气的吧。

周娇娇跪行到外婆的身边，拉着外婆的手，“外婆，我错了，我已经改了，真的……”

外婆恶狠狠地看着周娇娇，凹陷的嘴巴蠕动着。

似乎在说什么。

周娇娇凑近一些。

才听到她在骂她。

“不孝女，我要打死你，给我女儿报仇，你个讨打的东西……”

周娇娇的心有些难受。

她想说，那些都不是她做的。

可是她已经完全占据了原身，那些事儿，就该算在她头上。

更何况，外婆不是有意的……

她现在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

她怎么能和一个病人计较？

看着外婆的模样，周娇娇的眼泪落下。

“外婆，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真的，你慢慢看着，我一定会改的。”

外婆噘嘴，虽然没再骂她，没再说要打她。

但她的眼眸里还是一副愤愤然的样子。

周娇娇的心很痛。

很难受。

但是她转眼看到周母哭得更伤心了。

她便又不觉得委屈了。

此时，最难受的是娘啊。

哪个做女儿的看到自己的母亲在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还记得给自己出气会不感动，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