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去看看热闹。”

“等等，小姐别急，奴婢还没把话说完呢。”

差点忽略了最精彩的一部分。

“听说讨债的已经找上门来，就在门口坐着，带了一帮人，就堵在门口，看谁出来都打，十分凶狠呢！！”

听她说的惟妙惟肖，姜融忍不住好奇了一下，想要去看看，但是终于还是忍住了，她也怕暴露自己之前找过那个方高利贷的。

万一这件事情被人拿出来做文章，那岂不是就糟糕了？

“走，我们还是先去老太太院子里看看吧。”

说罢，姜融露出一副绿茶的模样，皱着眉头，似乎很可怜眼前的人。

“星回，你看我这副模样，装的像不像？”

星回被她的模样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小姐装的真像，就连奴婢看了，都觉得小姐是菩萨心肠！”

主仆二人笑成一团。

等她们匆匆赶到姜老夫人的院子里，远远的就看到姜衡挺直地跪在地上，身体摇摇欲坠，身边的丫鬟偷偷抹眼泪，站在一边，就连程氏，都哭的撕心裂肺，嗓子都已经哑了，一直在请求姜老夫人开恩。

“求……求老夫人开恩，看在衡儿还是个孩子的份上，就饶恕了他的罪过吧！儿媳给您磕头了！！”

程氏头上都是淤青，院子当中却没有姜老夫人的身影，很显然，她一定是在这里苦苦哀求了很长时间，但是姜老夫人一点都没有要饶恕姜衡的意思。

不过听着程氏的话，没过多久，翠萍就走出来代替里面的姜老夫人传话。

“程氏，抬起头来。”

即使是传个话，她也不忘记耍自己的威风，倒是将狐假虎威体现的漓淋尽致。

程氏胆子小，不敢反抗，颤抖着身子抬起头来，不经意之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翠萍妈妈，难道是老夫人愿意跟我说话了？”

翠萍毫不客气地开口，“哼，程氏，我原本以为姜衡再怎么样也不过是贪玩了一些，没想到他居然会出去借钱，我们姜家的脸都被他给丢光了！你还有脸让他起来？！就让他跪着！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才能起来家法伺候！！”

说完一大堆话，翠萍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这副做派像极了打人一巴掌再给人一颗甜枣。

“三夫人，这是老夫人的原话，奴婢也只是个传话的，要是刚才有什么不对的，还请多多担待。”

程氏现在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自然也就没办法正面回答她，只是口中喃喃自语，似乎十分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一样。

“家法……家法……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步？衡儿只不过是欠了一点钱，咱们想办法换上就是了，为什么要动用家法？我家衡儿细皮嫩肉，要是动用家法的话……肯定会被打的皮开肉绽，还请母亲仁慈，放过您的孙儿吧！就算是不看在儿媳的面子上，也看在衡儿是您的亲孙子！饶了他吧！！”

程氏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突然有些晕晕的，扶着额头。

姜衡见状立马跪着爬过来，“母亲！母亲！都是我的错，不应该上了别人的当，要不是我上了当，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母亲别在这里陪我跪着了，万一伤到了身体可怎么办？！”

程氏听着自家儿子的话，心中很是感动，心想着这个儿子总算是没有白白疼爱，欣慰地笑了笑，露出只有母亲才能懂的笑容，眼眶里面含着泪花。

“好孩子，好孩子，你不能受家法，我已经让人给你父亲带了口信，他会赶过来的，你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又是老夫人最最疼爱的一个儿子，有你爹在，我们都不会有事情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也多了几分安慰，吸了吸鼻子，突然笑了起来。

“至于你欠的钱，我们三房就一一个儿子，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一定把这个窟窿给堵上去！”

姜衡也很感动，鼻涕眼泪一大把，哭着看向程氏，心里暗暗发誓，只要自己能过去这一次，以后一定好好孝顺父母，绝对不再借钱了。

这也是他第一次借钱，哪里懂得这其中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姜衡心中也正在纳闷呢，怎么当时看着挺和善的一个人，转眼之间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竟然经过多方打听，打听到了他的位置，赶来将军府，就在大门口堵着，现在弄得家里的人是进也进不来，出也出不去。

要不是大伯父和他爹早早就出门了，说不定就连今天的工作都要耽误。

眼看着就要下午了。

寻常这个时候，再要不了一两个时辰，姜山就要回来了，程氏这会子六神无主，也就顾不上这么许多了，连忙让人带了口信去，让他早点回来。

姜融还没想好怎么进去，进去之后又要说什么样子的话，身后就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你在这里看够了没有？！”

这声音是属于姜成的，他身后跟着孙氏，还有刚刚回来的姜山。

两位都是从外面回家里来的，因此身上处处透露这一分狼狈，就连孙氏，都有被人扯过的痕迹。

孙氏呸了一声。还在骂外面的人，“气死我了，好说歹说他们就是不听，为了接你们进来，我的衣裳都差点毁在了他们那群人手里！！”

姜成却没有功夫搭理她，一双眼睛只是看着姜融，面色阴沉。

“你在这里做什么？”

姜融还没来得及解释，孙氏就插了嘴，“还能干什么，这小贱蹄子从来都喜欢置身事外，这副模样，分明是在等着看笑话呢！”

“谁问你了，闭嘴！”

姜成喊了一声，孙氏才安静下来。

姜融则是露出一个同情的眼神。

“我们都是一家人，同气连枝，表哥受了罪，也等于我们这些小辈的罪过，所以我来看看事情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姜成不为所动，叹了口气，这时候倒是懒得管她了。

“看吧看吧，反正都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你愿意笑话就笑话，随我们一起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