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的顶端，还是一片废墟，破碎的石墙，满地的瓦砾。玻璃碎渣，还有一些其他垃圾。只不过，这个地方有一块巨石，石头倒在平台上，算是一个平整的位置。老狼看上了这里，他以为，可以坐在巨石上，在这里俯瞰城市，看着城市废墟。

这一个位置，老狼铺上了毛毯。看不出来，老狼其实是蛮贴心的。这样的一个位置，又有毛毯。不会太冷，有着很好的体验。

坐在位置上，可以看遍整个城市。这是一个很高的位置，城市的衰败，腐朽，空洞，那种毫无生机的画面，就在眼前。灰色的世界，又有一个发光的大厦，肃立在绝望之中，看起来十分壮观。

“老狼，你饿了吗？我带了吃的，你要吃一点吗？”林清怜问他。

坐在废墟上面，林清怜没有长发，如果是长发飞舞，颇有一些艺术的美意。只可惜她剪掉了。明天的时候，他也要拼命。能不能活着，还是个未知数。他欺骗林清怜，他说有一半的胜算。他是骗她的，他以为，最多只有十分之一。

“怎么了，没心情。”林清怜又问。

老狼坐在身边，和她说不是，他拿着东西：“不会的，大人。我只是稍微的思考一下，走神了一会。大人，这个位置还不错吗？我看了很多地方，这里是最好的。”

林清怜十分满意，她很轻松，她没有吝啬笑容。微笑一下，说：“老狼，这个位置很好，我很喜欢。老狼，你也笑笑嘛，开心一点。”

听了林清怜的劝导，他也尝一下微笑。只不过观感怎么样，他就不知道。林清怜看起来蛮喜欢，又叫他靠近一点。

“近一点点，老狼。不要离的那么远。”林清怜又说。

等到差不多靠着了，林清怜又有话说。一路上面，老狼开着车，声音很吵，也很颠簸。到了现在，终于有个安静的地方。她也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很艰难，如果不能活着，就要珍惜当下。

林清怜和老狼分享，那一些奇特的事情，她说：“我看见柳叶子了，我看见尹小伊了。在那里，我还遇见了母亲，她在那里等我。很奇妙，那个地方。可是说起来，也没什么贴别的。一个很小的地方，作为一个过渡的空间。”

“嗯。”老狼说。

林清怜再说：“我还去了，仙子的家里。一整个星球，都是他的家。那个地方没有人，却有一些小动物。他的家里，还有一个悬浮的房间，很方便，很暖和。”

“嗯。”老狼又说。

林清怜和她分享：“簌簌的小窝，还记得吗？大概是……那里！落难的时候，我也去过那里，里面的东西，给了我很大帮助，有了机会，一定要谢谢簌簌。”

“嗯。”

林清怜说起战斗：“尹小伊……真的好可惜。我和她数次交谈，如果她能遇见个好人，不是那个肖任，能不能有些幸福的日子呢？”

“也许吧。”老狼说。

他们两个挨的很近，老狼这个敷衍的态度，又让林清怜不满意。她就骂他一下，然后又是埋怨两句。老狼知道犯错了，赔一个微笑，又和她稍微致歉。

林清怜一直是盯着他，这一些话，只是一些幌子，她真正想说的，其实不是这些。她只是想拉近一下距离，然后再说。可是，他怎么这样？这样的不解风情？不解风情，也能活到这个岁数？

“抱歉，大人。”老狼和她说：“刚刚的时候，我在想一件事情，所以分心了。那件事情蛮重要的，所以就多想了一会。”

林清怜虽然生气，可是不怪他，他这样说，她就问他：“什么事？老狼？有心事就说出来，我们也要隐瞒吗？”

老狼转一下头，看一眼清怜，发现她认真望着他。

老狼轻说：“大人，也许我说了个谎话。我们的成功率，要比想象之中的，稍微低一点。我想着，如果我们失败了，你能不能离开这里呢？你可以和车队一起，回去南城。如果……有簌簌为你求情，仙子不堪其扰，也许……你在南城生活。”

一点点清风，流了过去，林清怜的发丝缠绕，她也很安静，她就否认了：“我不同意，老狼。”

“大人。”

她说：“老狼，逃跑了，没有任何意义。要是你死了，要我回去南城，我又怎么生活呢？再找一个男人，我已经找过了，我看错人，他很坏，对我不是真心的。我换了一个人，找了那个特殊的人，他还蛮不错，非常好。等你死了，我又去再找一个吗？还是算了，太麻烦了。想想都很麻烦，还是算了。”

“哈哈。”林清怜笑一下，她感觉蛮幼稚的，还是和他说：“老狼，你让我怎么去找呢？找一个人，和他说。嘿，我看中你了，我觉得你不错。然后，他和我说喜欢我，我就说，嗯嗯，我也是一样的。我敢说……肯定是谎话。如果你死了，我和人这么说，这样的话，肯定是说谎的。还是算了，耽误别人，而且嘛……怪麻烦的。”

听着这个解释，老狼只是一点点感动，大概是真的，有什么值得怀疑？什么也怀疑，还要怎么活着？既然这样，那就要活着回来。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活着这么久，多亏了无情赖着。要是有情的，早早的转世离开了。

“谢谢你，大人。”老狼说。

“哈哈，不要谢谢，谢谢就不好了。你要心安理得的！你对我很好，这是你应得的。没有这么好，我也不会这样。你把我看做特殊的人，我也有个回忆，这不是应得的吗？”又说。

林清怜再一次靠近，和他坐在一起，微微笑，心情不错。

还是有心事，压着很久了。林清怜打算坦诚，他们还需要隐瞒吗？的确，不要隐瞒嘛。

哈出一口热气，看着冒出的白烟，玩味的盯一下，林清怜和他说：“老狼，一开始的时候，我很纠结。我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怎么做。因为结婚的时候，我也没有考虑过。我还以为，就是到此为止了，如果没有意外，我就会和他生活，活完一辈子，就是这样的。所以……我想了很久，有一些事情总也不知道，很多的事情。”

林清怜这么漂亮，有一点感伤，说：“一个最难的问题，就是不公平。我让你回来，让你在我身边，让你和以前一样，这感觉不公平。我并没有坚决的选择你，而且我和别人结婚，这足够说明，我并不是偏爱你，在我的心里面，你不是……十分重要。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利用你，让你回来，并不是十分在乎你，并不是因为什么感情，而是让你做一些事情，对于你本人，反而是其次的。这样不公平，不是吗？我想着，你可能不会回来，即使你不会回来，我也觉得你是情有可原，不会怪罪你的。”

“大人……。”

林清怜很聪明，所以她能意识到，也只有她，她说：“我该怎么和你说？我该怎么和你说？其实我觉得，我们的心意，永远无法相通了。你也许认为，你应该会这么认为，我有一个爱着的人，那个人就是荀天阳，那是个人渣，他弄伤了我，所以我拖着身体，回到了你的身边。我可以爱你，可是实际上，你并不是第一位的，如果他变的好一些，我不会过来，如果他能变好，我甚至是回去。抱歉，老狼，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胡言乱语。我就是有一种感觉，对于你来说，爱着我并不公平，这不像是一个划算的买卖。你可能会觉得……我是无奈，才会爱着你。也许吧。抱歉老狼，这是一些胡言乱语。”

老狼能明白，林清怜要表达的，她真正想说的，应该是个首位的问题。他对她很好，所以她爱他，可是实际上，完全不是这个样。爱情应该是纯粹的，不该是什么利益交换。

“大人，我想我明白了。”老狼明白意思，他和她说：“大人，我从来也没有那样想过。一开始的时候，我想要做点事情，我以我会在你身边，尽量的做一点事情。我从没有想过，会让你感谢我之类，或者是暗生情愫。我会这样做，只是因为我愿意这样做。或者有什么感情，推动我这样做。我这样做了，我也证明了。可是，你觉得你很难证明。你觉得，我会误会你，会认为，你只是落难了，所以需要我。只是需要一些东西，需要我的价值，对于我这个人，反而是其次的。只不过……大人，我愿意相信你，既然你说了，你表达出来，我愿意相信你。”

“嗯……，老狼。”眼睛眨一下，能感觉非常明亮。

“大人……。”

默默都坐着，又过了一会，林清怜还是觉得，这不是很好。她说：“老狼，我看到了来生和往生的地方，那一个规则，真的很难猜。我想着，算它有往生吧！如果有往生，如果我再能遇到你，我希望我能第一个选择你，不要有什么波折。我想让你知道，对于我来说，你也是非常特殊的，在我心里，你是个最最重要的人。怎么样？老狼？”

“哈哈。”老狼没什么表态，只是一点点笑。他觉得不好，还是点点头。

聊到这里，林清怜又继续说：“老狼，我也不欺负你，如果有下一次，我来补偿你。到时候，我会保护你，你不能总是妖精吧？我就还做我的大小姐，然后你……你就当一个……没有用的人。我来帮助你，就像你帮我一样，怎么样？”

“不错是不错，就是想的太美了”

老狼他给逗笑了，和她说：“大人，你怎么一点也不吃亏？到哪里都是大小姐？做了这么久的大小姐，还没有过瘾吗？”

“哈哈，你管我。”林清怜也笑。

默默的就到了晚上，晚上休息，第二天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