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川把刚才老叶家发生的事大概一说,慕南栀也很无语,都是自己子孙叶老头怎么能这么偏心眼,一家子犹如蚂蟥一般扒着老二一家吸血,他良心上能过得去吗?
很是无奈的叶景川看一眼祖屋唯一能睡的东屋火炕,那是一肚子火气,他好好的洞房花烛夜就这么泡汤了。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他爷爷能无耻到这种程度,连夜把他们一家给撵出来,真真是一点亲情都不顾。
两人也没时间闲聊,赶紧收拾刚刚搬过来的东西,大晚上搬家祖屋还没电,黑灯瞎火的非常不方便,有好几次慕南栀搬东西时不小心撞到自己。
夜里11点多,最后一板车东西终于都运到祖宅,杂七杂八的东西有点多,赵小玉也来不及收拾,只能暂时堆放在院子里。
今天收拾一天,也只有东屋两间房能住人。
两间房用一个火炕,不过从中间垒起一道砖墙勉强隔开,但也仅此而已,两间房是互通的没门。
慕南栀和叶景川被安排在最里间,其他人挤在外间。
赵小玉把两床新做的喜被拿到里屋。
“西屋的火炕今天刚补好,晚上也没法睡,今天大家挤一挤都在东屋凑合一下,等西屋能住了你们两个再搬过去。”
“好,爸,妈我还有个事要说。”
“什么事?”
叶远山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看向叶景川他憋了一肚子气搬家,此刻很想抽一袋旱烟静静。
“明天一早我要去趟市里拉一些碎布回来卖。”
叶远山一听卖布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
“景川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你去卖几张黄皮子我都提心吊胆的,现在你又要去卖碎布,万一你被打办的人给抓了怎么办,我可听供销社的人说过,有人倒腾布票和农产品被抓判了无期。”
投机倒把罪被抓轻则三五年,重则十几二十年的也很多,也正是如此严厉的刑法让很多人不敢做小买卖,甚至有人手里有钱,也不敢去买那些来历不明的物资,大家心里都好怕被扣上一个投机倒把罪。
“爸,我卖的是碎布,都是服装厂剩下无法做衣服的,这些布不需要布票,更不是投机倒把。”
“那也不行。”
叶远山是个老实人,村里有跟他相熟的胆子大,悄悄从外面买布票回来,问他要不要,他从来都是眼馋,不敢要,人家有布票一年能给自己添置一身新衣服,他没有一家人只能穿有着好几层补丁的旧衣服。
他不是不想让妻儿有好衣服穿,而是不敢冒那个险,他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叶景川见叶远山坚决反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从兜里掏出一大叠布票放在桌子上。
他要放个大招,要不叶远山不会让他去拉碎布卖。
在场的所有人在看到这叠布票时全都吓了一跳,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布票。
“景,景川你这是,这是哪里弄来的布票。”
叶远山声音都有些颤抖,他刚说过附近公社出了一个倒卖布票的案子,叶景川突然拿出这么多布票来,他都要吓死了。
“我买的。”
“景川你糊涂啊,倒卖布票这种事咱坚决不能做啊,万一被抓到是要吃枪子的,你赶紧把这些布票退回去,这个事咱不能沾。”
“爸知道你刚结婚用钱的地方多,钱的事情爸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这话叶元山说的没底气,但他也不希望叶景川被抓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