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他的睡眠模式变得紊乱不堪。

自从来到这里，他从来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人是喜欢群居的生物，既害怕孤独，又害怕失去与外界的联系。

刚开始张三和李四还会跟他说话，可他总是说脏话，久而久之他们两个不再跟他说话了。

他感到非常孤单，他的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三天前，张三和李四不再殴打他。

他首先感到的不是高兴，而是恐惧。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哒哒。”

脚步声由远及近。

张三弯下腰取出秦川嘴里的臭袜子。

不知道张三从哪里找来这么多臭袜子，一只比一只臭，秦川每次被臭袜子堵住嘴，都会忍不住翻白眼。

他的味觉和嗅觉，在臭袜子的影响下，已经失灵了。

秦川吃不好睡不好，原先他是个大胖子，经过半个月的折磨，变成了皮包骨。

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张三和李四根本不和他沟通，他快要疯掉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骂他是灾星，更不应该咒他去死，求求你跟我说会话吧。”

秦川双膝跪地，给张三磕了好几个响头。

张三没有理他，掰开他的嘴往里面塞变质的食物。

秦川就是条欺软怕硬的哈巴狗，既然是畜生了，就应该吃畜生吃的食物。

“不，我不要，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后悔了，我后悔揍他，也后悔没有照顾好他。”

张三喂他吃的东西奇奇怪怪的，他每次吃了都会拉肚子。

他四肢被绑，拉肚子只能拉在裤兜里，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过得连狗都不如。

张三停下了喂食的动作，然后取下蒙在他眼睛上的黑布。

秦川的视力逐渐退化，他现在只能看见张三脸上面具的轮廓，看不清上面的图案和花纹。

张三从食盒里端出一盘烤鸡、一盘糖醋排骨和一盘酸菜鱼，他还带了一壶酒。

他撕了一只鸡腿塞进秦川嘴里，鸡腿香气扑鼻，软嫩可口，秦川却流下悔恨的泪水，“我要死了吗？”

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古时候的死刑犯，会在临死前吃顿美味的饭菜，而这顿饭菜被称为断头饭。

张三没有回答，他提着酒壶灌进秦川的喉咙，秦川发出猛烈的咳嗽声，他差点被呛死。

“不，我不想死，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放了我！”

秦川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忽然一阵眩晕感传来，他变得迷迷糊糊的，渐渐失去了意识。

那壶酒里面掺了迷药。

当秦川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赤身裸体躺在手术台上了。

他的肚子被身穿绿色手术服的医生切开，“你……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他的四肢被镣铐牢牢捆住了，他大力挣扎起来，想要逃离这个鬼地方。

医生啧了一声，“动什么动？一会儿伤到器官了该怎么办？”

他是专职器官贩卖的地下黑医。

一天前，有人将秦川送到这里，让他摘掉器官贩卖出去。

秦川双腿一哆嗦，直接吓尿了，“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钱，求求你不要解剖我。”

都快死了，他还在撒谎。

医生嗤笑一声，“死了这条心吧，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秦川一边挣扎一边哀求道：“我错了，我不应该得罪他。求求你，饶了我吧。”

医生的眼睛里满是阴森的寒光，“他当初求饶的时候，你是怎么对他的？越抽越狠，直到皮带抽断了才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