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民接着补充道:“另外,我们还见了康震武,他的说法和张县长大体相同,除非常委会做出决议,否则他无权对马振长展开调查。”
“难道就没办法了吗?”陈远志问。
李红旗迟疑了一下,问道:“我再确认一遍,你确定能找到马振长贪污受贿的证据?”
陈远志语气十分笃定:“我敢百分百确定他贪污受贿,而且数额巨大,连他藏钱的地方我都知道,只要去搜查,肯定能找到!”
他坚信自己的记忆不会出错,马振长肯定是贪了,而且贪的还不少,要不然也不会被定义为改革开放后第一贪。
现在时间提前了,马振长身份又特殊,即便张县长也不敢轻易动手,纪委的康震武就更不用说了。
纪委只能调查下级,对同级或上级进行调查,必须经过常委会决议并授权,否则就是违规,属于知法犯法,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
李红旗和张新民都陷入了沉默。
李红旗下意识地取下眼镜,神色凝重地擦拭着;张新民则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见两人面露难色,陈远志也陷入沉思。
一时间,办公室内安静得有些诡异。
过了一会儿,李红旗似乎下定了决心,重新戴上眼镜,郑重其事地说:“既然如此,我去洛邑一趟。”
张新民吃了一惊,问道:“你想好了?”
李红旗眼镜后闪过一丝冷笑:“马振长总给我们使绊子,陈皮又刚好知道他贪污受贿的证据,我们没理由放过这个机会!”
张新民点点头:“要是能扳倒他,对我们以后做事确实方便很多。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咱一起去,我也好多天没回家了。”
陈远志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家在洛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张新民愣了一下,含糊地说:“也不能算洛邑的,就是……碰巧我爸在洛邑,所以在那住过一阵子。对了,李红旗他爸也在洛邑。”
“这样啊!”
陈远志见多识广,听到这儿,心里对两人的身份有了些许猜测。
他猜想两人的父辈应该在洛邑市里工作,且有一定地位,不然也无法空降汤王镇担任镇长和派出所所长。
不过,具体是什么职位,他并不清楚,他们俩不说,陈远志也不好多问,不然就显得没礼貌了。
这种事,别人愿意说那是情分,自己主动打听就不合适了。
这时,陈远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仔细一想,又抓不住关键,只好暂且作罢。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洛邑?要是时间合适,咱们可以一起。”陈远志说道。
“我想越快越好,最好现在就出发!”
李红旗虽说看起来文质彬彬,实则是个急性子,迫不及待地想见到父亲,获取他的支持。
张新民微微皱眉:“打电话说不行吗?”
“电话里说不清楚。”
李红旗急切地说,“咱们现在出发,天黑前应该能到家,明天回来,正好不耽误工作。”
张新民无奈道:“要是他们不同意呢?”
李红旗推了推眼镜:“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出了镇政府,三个人分道扬镳。
李红旗和张新民赶赴洛邑,陈远志则骑着电动车回了家,然后从一堆相片里挑出一张他和小芳的合影,和写好的信一起放进信封里,趁人不备,放在门口,照例用一块大石头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