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汐妍注视着孟芷婳目光温柔。

“汐妍姐……”孟芷婳目光微动，面上没有流露出被看破伪装的窘迫，而是一种打心眼里蔓延的歉意。

“船上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孔汐妍一见孟芷婳这个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是知道了一切，所以才会这么着急的来找自己。

在船上，孟汐朝违反了孔孟两家的协约，对她开枪了。

孔汐妍没有事，是孔汐妍的本事。

但孟汐朝既然做出了开枪的这个举动，那他即便是被孔汐妍活活打死，也是孟汐朝活该。

此前孟汐朝虽然也给孔汐妍使过不少绊子，但那些都还有回转的余地。

这一次，孟汐朝彻底将事情做绝了。

“对不起。”孟芷婳的头垂得很低：“真的很对不起。”

“该道歉的不是你。”孔汐妍伸手挑起了孟芷婳的下巴，看着孟芷婳含泪的双眼，孔汐妍轻笑了一声：“从小到大，你替他道的歉还少吗？”

孟汐朝打小就是个畜生，纯畜生。

不同于现在的心思缜密。

小时候的孟汐朝算计人的法子还很拙劣，经常被人识破。

届时，就是孟芷婳站在孟汐朝的身边，不断地道歉，请求大家原谅她哥哥的不懂事。

跟“不懂事”的孟汐朝相比，孟芷婳太懂事了。

她还来不及任性，就被迫长大了。

爹不疼，妈不在，还有一个总是惹事的阴暗哥哥。

“汐妍姐，明明小时候你那么照顾我们，还救过哥哥的命，我……”孟芷婳感觉自己现在不管说什么都不能抵消孟汐朝做出来的混账事。

“你是你，孟汐朝是孟汐朝。”孔汐妍轻轻拍了拍孟芷婳的肩膀：“芷婳，如果你能阻止他最好。

如果不能……

芷婳，别怪我。”

孟芷婳整个人一怔，她很清楚孔汐妍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如果孟汐朝真的跟master狼狈为奸，那么孔汐妍也只有一个选择了。

毕竟先开枪的人是孟汐朝，孔汐妍原本之前就可以直接除掉孟汐朝的。

因为她，孔汐妍才愿意再给孟汐朝一次机会。

这样的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怪孔汐妍呢？

深呼吸一下，孟芷婳看向孔汐妍说：“汐妍姐，谢谢你，我知道了。”

“乖。”孔汐妍弯了弯唇角：“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跟你哥一点都不一样。他是个蠢的。”

蠢到没边了。

多大的胆子啊，居然敢与虎谋皮。

前面有那么多悲惨的例子血淋淋地摆在眼前，他还一头扎进去。

这不是有病吗？

“汐妍姐，还有一件事。”孟芷婳目光微动：“爷爷说，想在新年前见你一面。”

“知道了。”孔汐妍点了点头。

她确实该去一趟孟家了。

“汐妍姐，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了。”孟芷婳抬手抹掉眼泪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