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你不用这么紧张吧,咱们以前好歹是同学,怎么现在搞得好像我有多位高权重,你多害怕我似的。”江婉清半开玩笑的说。
他挠了挠头,脸上涌起一阵红晕,不敢和她对视。
“那个……你家里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我怕聊以前的事会让你想起伤心的事。”
“没事,都过去了。”
她看向窗外,语气平淡,只是暗藏在袖下的手指缩了缩。
“那你现在一切都好吗?我是说……”
“挺好的,有我女儿,有我父母陪着我,足够了,还是说正事吧,明天我们要先去哪个村考察?”
“哦,好,我把路线都规划好了,你看看。”
桓仁拿出一本笔记本,翻开递给她,上面果然记录好了各个村的情况和明天的考察路线,很详细,即便她没来过,也知道初步该怎么走。
“你们这里,是以少数民族为主啊,大多数都住在山里?”
“没错,所以明天我们大概率要走很多山路,车子过不去,要辛苦你了。”
“别小看我,这两年我也走过不少地方,腿脚功夫好着呢。”
“哈哈哈……”
俩人以开玩笑的方式,终于打破了拘束的聊天氛围,渐入佳境。
聊完工作,桓仁还跟她说了一些附近好玩的地方,希望她办完正事侄女可以多留几天,让他当向导好好招待她,她只说看情况。
因为要尽早休息为明天的下乡考察养精蓄锐,所以俩人在傍晚十分就分别。
江婉清打开窗户,看着远处逐渐被夜色笼罩的山群,缓缓吐出一口气。
部队里的人说,程燃就是在山里出任务时失踪的,很可能是落入了野兽的口中,所以这两天她看山不是山,更像一张张巨大的兽口,吞没万物,吞没她的爱人。
这已经是程燃失踪的第二年了,如果他没了,这会儿应该也投胎转世了吧,毕竟她都重生过,说明这世界上真的存在一些认知之外的事,那如果……他还活着,又在哪儿呢?为什么不回家,是受了严重的伤走不出大山,还是其他原因?
这一夜,江婉清本意早点睡,明天好早起,可是晚上不知怎的,心头不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凌晨才昏昏沉沉的入睡,以至于第二天醒来,她的脑袋有些沉重。
桓仁已经随车来接他了,同行的还是昨天那几位,大家都换上了易于在山里活动的衣服,一来御寒,二来容易和乡民打成一片。
还好她也提前提前换了衣服,上车便和他们一起走了。
车子开出县城,便走上了土路,一路颠簸,桓仁怕她不舒服,还给她带了一个软垫让她垫着。
“山里不比城区,颠簸得很,你垫着点,免得受伤了。”
“好,谢谢。”
她也没推拒,毕竟万一真的还没到地方就颠得腰腿疼痛,那多不好。
行驶了大概两小时,车子在山脚下停下,桓仁指了指上面的山路。
“车子上不去了,我们得自己走上去。”
他们这回下乡考察一则看市场潜力,二则看这些村民里的年轻人愿不愿意去县城里做工赚钱,所以不深入群众是不行的。
江婉清下车,抬头看到弯弯曲曲的山里,默默吸了一口气,这种地方,除非是前世的大基建,否则还真很难发展起来。
“那走吧,趁着时间还早。”
“好,你跟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