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随洲收起手机，说道：“他今天有事。”

“哦。”沈南知手机在飞机上被调成飞行模式，这会信息加载完，孟珵半个小时前发的信息才弹出来。

“有个会，随洲去接你。”

沈南知回道：“我看到他了。”

“突然会议，没推开。”孟珵加了个小心翼翼的表情发过来，“下次这样的情况坚决不会再发生。”

她回了打一顿的表情回去。

“蓝莓派先放着，我一会去找找你。”

沈南知看完手机，注意到孟随洲的神色微沉，就没回，“走吧。”

孟随洲接过她的推车，七七八八的包裹，那个什么派放在最上面，打包精美。

“你什么时候喜欢吃这齁甜的东西了？”他问。

“在外面待惯了，也还好。”沈南知如是回。

“放蜂蜜了吗？”

“……”她皱眉，“我就带了两人份，你要吃下次给你带。”

孟随洲长腿一迈，切了一声：“我是中国胃，吃不来那些东西。”

得，这么久不见，一见又是争吵。

沈南知一直无语到坐上车，音响里放着的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小众音乐，各种乐器杂糅在一起，莫名和谐。

“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孟随洲一手握着方向盘，手上是一串黑曜石的串珠。

“孟姨情况怎么样？”沈南知问。

车厢完全安静下来，他跟没听见这个话一般，快到孟家才开口：“能维持基本的生命体征，可是她那种人，怎么可能甘心一直躺着呢。”

“你跟她聊过吗？”

大部分植物人只是身体动不了，思维还是有意识的。

“她选择安乐死。”

沈南知哽住，孟随洲侧头看她一眼，调转方向往医院开去。

两年时间，孟母并没有改变多少，沈南知在病床前握住她的手，她感受到一点点回握。

或许是她的错觉。

“真的没有其他方法了吗？”沈南知问孟随洲。

他看向窗外说：“运动神经的损坏是不可逆的，其实她这样，每天也很痛苦，药水只能缓解暂时的疼痛。”

从医院出来，两人的情绪比之前低迷。

沈南知：“人活着，至少还有一线希望，不是吗？”

“你又不是她。”

她不说话了，哪怕知道车祸跟她无关，这两年还是无数次愧疚。

两人现在也不想之前那样，有点发火的征兆便闭嘴，可心底的火气还在。

到孟宅，沈南知下车，他没有下来帮她拿行李，全靠她一个人拖进去。

沈南知回神蓝莓派还没拿，车子已经驶了出去，她打电话过去，那边没接。

“……”

时间能改变的东西很多，却改变不了一个混蛋！

沈南知回到房间，刚躺下，孟珵的消息进来，“会开完了，我过去找你，你到家了吗？”

“嗯，到了。”她起床看了看自己的样子，勉强过关，也懒得再弄。

三分钟后，孟珵说：“可能还得再推迟一些，有个应酬。”

沈南知把手机放在胸脯上，这就是小情侣之间的报备吗？

两人明明有各自的生活轨迹，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想分享些什么。

“你的东西。”突然的声音，吓了沈南知一跳。

孟随洲去而复返，跟个黑脸罗刹一样，“你的东西。”

沈南知睡姿并不优雅，不过膝的短裙因为躺着的姿势往上拉，一双又白又长的腿暴露在外，她弹坐而起，指了指桌子，“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