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知把单子给他,“孟姨情况不好。”
孟随洲早看过单子了,孟珵逮着机会能说什么好话,在让她愧疚留下和离开之间,他从容地选择了前者。
他上前握住她单薄的肩膀,才几天时间,好像又清瘦不少。
“医生说希望渺茫,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沈南知感觉自己像一株飘摇的水草,只能任由他握着,鼻子一酸,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那天不知道会那样,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去找孟姨的。”
孟随洲喉结滚了滚,他伸手抹去她的眼泪:“不怪你。”
她以为他在安慰,吸吸鼻子,下定了决心。
晚些,孟随洲这几天看沈南知一直待在医院,寸步不离的,病房环境压抑,再这么下去,人迟早得出问题。
于是,他叫了两个护工过来,跟她说是专业人员。
“有她们在,你也不用多余操心,先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觉,嗯?”
“我晚些再回去吧。”说服自己需要一个过程,沈南知不想那么早面对。
孟随洲拗不过,又在病房里待了一会,正要走时,唐攸从门口进来,他眸光暗了暗,“你来干嘛?”
“我来看看孟姨。”唐攸眼神往后看,寻找救星。
孟父紧随其后,解围道:“这次医生多亏了唐家,攸攸来看看你妈妈。”
前几天唐攸也常来,沈南知没多余想什么,如今看来,应该是借着看病来接触孟随洲的。
孟随洲眸光冷冽,嘴角微翘:“那你们慢慢看。”
说完,他拉住沈南知的手,往外走。
沈南知一早看出他隐忍的不耐,刚那动作明显是做给唐攸和孟父看的,目前形势来看,唐家应该是得罪不起的。
孟随洲乜她一眼,道破她的心思:“孟珵跟你说的,我跟唐攸的事情?”
“……”沈南知闹了个红脸,诡辩道,“谁有心思说你那些事情。”
孟随洲把沈南知送到家,唐家那边的电话来得很快,接着生意的事情敲打他。
唐家以此为要挟,他挑挑眉,挂断电话后脸色不佳。
沈南知在旁边,自然全部都听到了,她劝道:“你说话也不用那么冲,人家毕竟是长辈。”
“不冲点,唐攸就快送到我床上了。”孟随洲说这话是有气的,沈南知从始至终都是这副不温不火的态度,他最厌恶的就是这点。
沈南知无言以对,上楼去休息。
以孟随洲现在的实力,唐家不会轻言放弃,唐攸时常来家里,孟随洲不在她就找沈南知聊天。
二十一岁的年纪,她心思单纯得很,就是找人打发时间。
“南知,你这花怎么画的,教教我呗。”
“南知,你这个好漂亮啊。”
唐攸悠然自得地找了个画板,她在那摆弄一会,拿着几幅素描画问:“这是随洲画的吗?
沈南知一看,那个画板是之前高中时期用的,里面夹了几张花卉的素描,那笔法龙飞凤舞的,不是孟随洲的是谁的。
“哇,他还会这个呢?”唐攸对艺术完全没天分,之前家里也砸了不少钱,不过这东西还真不是钱可以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