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鼻子动了动,闻到一股子火药味儿。
“嗯?这味道不对劲!”卢婉猛地睁开眼睛,像一只被惊醒的母豹子,嗖地一下蹿了出去。
果然,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孔学究正猫着腰,往墙缝里塞火药。
这老家伙,一脸的阴险狡诈,嘴里还念念有词:“哼,让你们得意,老夫让你们统统见阎王!”
“老东西,你找死!”卢婉气得七窍生烟,一声娇喝,拔腿就往里冲。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卢婉冲进雅集的瞬间,周才子突然失手,将手中的茶壶甩了出去。
“哎呦!”卢婉猝不及防,被茶壶砸了个正着,身子一歪,差点儿摔倒。
“婉儿!”张远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了卢婉。
他怒目圆睁,指着周才子,厉声喝道:“姓周的,你他娘的找茬儿是不是?这茶壶是你故意扔的吧?你那点儿小心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故意让茶壶的落点偏离,就是想等火药爆炸,把责任推到爆炸上,来个死无对证,对不对?!”
张远这话,像一颗炸雷,在雅集上空炸响。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周才子,像看一个怪物。
周才子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哆嗦,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连连摆手:“不…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哼,你当我傻啊!”张远冷笑一声,掏出系统奖励的微型摄像机,当场播放了刚才的录像。
只见录像中,周才子扔茶壶的动作,明显带着一丝诡异。
他手腕微微一抖,茶壶的飞行轨迹,明显偏离了正常的抛物线,直奔卢婉而去。
“这…这…”周才子哑口无言,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
“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话说?”张远步步紧逼,眼神像刀子一样,刺得周才子浑身发冷。
就在这时,李富绅突然站了出来,皮笑肉不笑地说:“张管事,这事儿…恐怕有点误会吧?周才子只是一时失手,您看…是不是…”
“失手?哼,李老板,你少跟我打马虎眼!”张远一眼就看穿了李富绅的心思,这家伙,肯定是想和稀泥。
“张管事,您消消气,消消气,”李富绅搓着手,满脸堆笑,“这样,这《太初历算》残卷,就先收入藏书阁。不过嘛…这修缮藏书阁的钱款,得等《百工图谱》修复完成,才能支付,您看…”
张远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这李富绅,是想玩过河拆桥的把戏啊!
他冷笑一声,正要发作,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孔学究身上。
只见孔学究站在人群后面,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眼神阴冷,像一条毒蛇,正盯着张远。
他嘴唇微微蠕动,似乎在自言自语:“哼,一群蠢货,龙脉下的青铜战车,可比这些废纸重要得多……”
张远心中一凛,这老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青铜战车?
难道…这藏书阁下面,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张管事,张管事?”李富绅见张远愣神,忍不住出声提醒。
张远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孔学究一眼,然后对李富绅说:“好,就依你所言!”说完,他拉起卢婉,转身就走,留下李富绅和孔学究,面面相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夜色深沉,月光如水。
张远和卢婉,并肩走在寂静的街道上。
突然,张远停下脚步,转头对卢婉说:“婉儿,咱们不去别处,去苏画师的草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