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淮望向那道纤细干脆的背影,眼底泛开犹如三月春风的笑,转瞬收回视线,看着顾婵,替媳妇儿解释:“姐,昭昭不爱跟人来回推让。”
“我知道。”顾婵脸上布满感动。
“代我谢谢昭昭。”
再之后,两口子离开。
卫向东只给媳妇儿手上剩个手电筒,其他东西他自己拎着。
……
屋里热,再加上还没到睡觉的点,不少人在门口吹风,三两人一组说闲话。
林昭一跃成为售货员后,村里关于她的八卦锐减。
哪怕有,也是夸赞的声音。
人情世故四个字,被他们拿捏得死死的。
然后。
苏玉贤成为舆论焦点。
这不,五六个婶子围成一圈,正七嘴八舌说着。
“听说一舟媳妇儿打宝珍了,宝珍哭着要爹。”
“我也听说了,这到底咋回事?我咋记得没结婚前,玉贤对宝珍那孩子挺好的,逢人就说她乖!这,嫁过去还没一个月,怎么就开始打孩子了?陆家两口子不管?”
“管什么呀!陆家的钱不是没找到么,那两口子像丢了魂儿,下午我喊他们,喊了好几声,两人都没反应。”
“嗐。”另一个婶子先是一叹,肉疼地说:“听说丢了上千块,哪怕一舟攒,也得攒两年,不怪他们过不去,要是我,我也过不去。”
那么多钱,想想就肉疼。
“日子还得过,早点想开最好。”
“不是正在说一舟媳妇儿吗,她为啥打宝珍啊?”总有人在认真听八卦。
“我知道,我知道。”陆家的邻居说,“好像是一舟家的刚洗好衣服,宝珍给弄地上了,一舟媳妇儿看见后生气了,揪起宝珍的耳朵开始打孩子,打的她哇哇大哭,口口声声喊着坏后妈,我要找我爹,让我爹打死你……”
“宝珍才四岁多点吧,一舟媳妇儿有点狠。”很少打孩子的妇人评价道。
“我觉得该打,小孩子不打不成器。洗衣服也是力气活,累人着呢,她给弄地上,不打一顿说不过去。”说话的人将锥子插进鞋底,拉出线,话语轻飘飘。
“可是也打的太狠了。”陆家邻居嘀咕,“一舟家的打的重,少说打了五分钟。这要是自己生的,哪舍得?”
又一人说:“这要是让一舟前头那个知道,得心疼死。”
自己用命生下来的孩子呀。
正说着,却见前方两个人影走来。
仔细一看,是顾家阿婵,和她那个嘴毒的男人。
都知道卫向东是个不好惹的,只客套地打了声招呼,没敢多问。
等那两道的身影消失,话题主角自然而然变成他们。
“看见了吗?阿婵男人手上的新锅。”
“我们又不瞎。顾家对嫁出去的闺女挺好,连新锅都舍得给。”
“承淮家的给弄的吧?”
“除了她,还有谁有这本事。”
“看那大包小包的,我就说,阿婵比杏儿聪明多了,跟三房打好关系,什么好东西得不到?”这话就差没明说,顾婵帮衬顾家三房是为了谋得好处。
王春花认为这话有失偏颇,忍不住说道:“阿婵不是这样的人,她前几年啥好处没得,不也帮衬着她三弟一家嘛。”
那人低下头,没再说话。
……
顾家。
大人们各回各屋,小孩子还在院子闹腾。
林昭坐在书桌前的靠背椅上,胳膊随意搭着书桌,觉得好像什么事忘了。
顾承淮高大的身体倚靠在门口,深邃的眼睛落在媳妇儿身上,目光温润含笑,爱意流转。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