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细节引起焦孟仪在意。
她将陆初时抱起来,不让他再这么随便叫人,陆初时倒是乖,变脸也快,有了娘的怀抱,立刻就全部贴上去。
陆初时在她怀里笑,边笑边蹭道:“娘亲还要初初吗?娘亲你不知道,你昏睡的这些日子,初初可乖了,自己恢复的伤口,一点也没哭。”
提到这儿,焦孟仪担忧垂头看。
是啊,陆初时那日被歹人胁迫,脖子上可是有了血痕。
她忙问:“我瞧瞧,好了吗。”
“喏,”
陆初时听话仰头给他娘看。
“娘亲,你放心,比起爹爹的伤,初初这点伤算什么,来之前初初去看了爹爹,他还躺着呢,好像要死了的样子——”
陆初时的嘴忽然被捂住。
竟是焦迟简,他的大掌在陆初时嘴上覆着,唇角含笑说:“你倒是对你爹格外‘亲”,死不死的,都这样无所忌惮。”
陆初时无法说话,便睁着眼睛使劲眨了眨。
焦迟简在身上摸了摸,摸到一块麒麟玉珏,“送你的。”
焦孟仪不禁惊讶。
她有点想不明白,照陆乘渊以前做的事,哥哥是断不会对陆初时有什么好感,更何况,陆乘渊与他阵营不同,立场不同,焦迟简怎么会将贴身的玉珏给陆初时?
难道哥哥忘了爹是怎么死的?忘了她家的遭遇?
她开始思考。
而焦迟简不知她已怀疑,一心逗着陆初时,“好好拿着,以后有这个都可以找我。”
陆初时两眼放光接过玉珏。
“是舅舅给初初的礼物吗?舅舅喜欢初初?舅舅承认初初了?”
这小家伙头脑还挺灵光,焦迟简眼中难掩欣赏之色,“看你日后表现。”
“好,我会好好收藏的,连爹爹都不告诉——”
焦迟简又笑了笑。
而焦孟仪已经满脑子想别的事了。
另一方,陆乘渊厢房。
他仍在昏迷中。
宁陶将一人请进来。
是隋棠。
路程很赶,隋棠来的也急,可除了她宁陶也不放心请别人,这寺里的笑然师父也医术挺厉害,但她是出家人,有自己的脾气。
虽然已将陆乘渊从鬼门关拉回来,可这后续笑然师父并不多管。
隋棠一入房,便闻到极大的血腥味。
隋棠打量了一番这屋中,灯光昏暗,只一张硬板床,床内躺着陆乘渊,床边放着一个架子,架着一个铜盆。
盆里是换洗的纱布,全染了血,水没倒,也呈红色。
隋棠摇头笑了笑。
“隋姑娘,大人就交给你了。”宁陶说,隋棠却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指了指铜盆:“先将水换了,然后再给我找一个懂医理的小婢子。”
“好。”
宁陶立刻去办,拿着盆就往外走,隋棠拧了拧眉忽然叫住他。
“等等。”
“那个你们大人这个死样子,那谁她知道吗?”
宁陶想了想:“知道。”
隋棠:“那她从未来过?”
宁陶摇头。
隋棠噗嗤一声笑出来,有些幸灾乐祸地望了陆乘渊:“真是惨啊,叫他陆乘渊什么话都不说,之前那样对待人家。”
“风水轮流转啊,现在换人家虐他了。”
隋棠话音刚落,便听床上躺着的人一阵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