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的妻子,也是你等人接近的?”
语气里带着质问。
秦樟回头,也板起了脸,他与陆乘渊不是一个阵营,又因之前他朋友那事对陆乘渊没有好感。
秦樟拉开同焦孟仪距离。
陆乘渊来到两人身旁,蓦然将她扯到身后,他的面容不怒而威,眼神锐利落在秦樟身上,缓缓道:“秦家人?”
秦樟不回应。
陆乘渊又瞥了眼焦孟仪,“来找本官夫人何事?她初到长安,可是从不认识你等人物。”
“陆大人,是小民认错了。”秦樟不与他多解释,“方才从背影瞧尊夫人颇为熟悉,便以为是相识的故人。”
“背影?若论背影相似的人何其多,既然没有任何事便走。”
陆乘渊下了逐客令,随即揽着她往府里走,秦樟站在原地看了许久,仍未放下怀疑。
又一想,他不便久留。
他其实是追随顾羡安来的,顾羡安顶撞皇帝被关入狱,他身为朋友理所应当去关心一下,而今日刚听到他放出来的消息,却不想见他又在操忙焦家事。
提起焦家,秦樟想起曾经与焦孟仪相识的过去。
哎。
可惜了。
当初他以为这女子端淑聪慧,百折不挠,谁想这命运竟是这般波折。
所以是认错了吧。
秦樟这样想走了,而首辅府内,陆乘渊陪她入了内宅,拉了她手:“明日辰起,我们就办婚事。”
“夫君,我突然想起我的爹娘他们来吗?”焦孟仪偏头问他,努力回忆了回忆,始终对自己的父母没什么印象。
许是她被焦父的事勾起情感,想起她成婚这等事,她在蜀地的父母不来吗?
陆乘渊挑了眉梢,静静打量她,“笙笙,他们来不了。”
“为什么?”
焦孟仪感到奇怪。
为人父母,自己子女出嫁这等事怎会不参加,她无法理解,便想求得答案:“是因为地远?”
“不是,这些事等成婚后我再告诉你。”
男人这样安抚她。
可她心里已埋了一颗种子。
这种子生根发芽,迟早随她的心一起突破。
第二日,两人的婚事照常进行。
来了不少人,都是来贺喜的,陆乘渊身着红色喜袍,站在会客厅内等候她来。
她娉婷而来。
头上戴着喜冠,手执喜扇缓缓行来,她垂着眼帘,听着四周喜乐,行到他身边。
喜娘的声音响起。
这一套拜堂流程,颇为繁琐。陆乘渊无高堂,唯有太监冯励坐在上。
冯励眸光精明不已,虽唇边带着笑,但那眼眸却始终在她身上扫。
两人夫妻对拜,陆乘渊从旁接了茶来递给焦孟仪,柔声道:“笙笙,给义父敬茶。”
焦孟仪行着蜀地礼,用蜀地方言唤了冯励,将茶奉上。
冯励笑眯眯接了。
喝了茶,便是认了她这个媳妇。冯励想了想,从袖中掏出一个极贵重的扳指,“这是之前咱家给渊儿打的,此后便交于你管理吧。”
“多谢义父。”
焦孟仪收好。
而她转身时,冯励却是明目张胆伸了脚,绊了她。
焦孟仪差点要倒。
被陆乘渊接住,护在怀中,他面色平静与冯励说:“义父莫要开这种玩笑,内人腹中尚有子嗣,若是有了闪失,儿子会伤心。”
“怪我怪我,义父刚刚只不过想换个姿势坐。”
冯励说着这样话,眼睛不由往焦孟仪腹中盯了一眼,“双喜临门啊,也不怪你操办婚事这样急。”
“送新人入洞房吧。”
冯励吩咐身边内侍,陆乘渊却给瓶儿使了个眼色,瓶儿立刻过来扶她。
主仆俩去了后宅。
而前堂热闹非凡,其他同寮不免要讨杯喜酒喝,纷纷叫陆乘渊,与其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