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夫人还真是会给他找麻烦,“谁年轻的时候没喜欢过人?你们现在觉得受不了,等过几年回头再看就知道,这都不算什么了。”
霍遇脱口而出:“你年轻时候喜欢的谁?白月光叫什么名字?”
那跃跃欲试的样子,仿佛他说出名字的下一秒他的好侄子就要跑去给他夫人说了。
霍涧:“…我年轻的时候,更喜欢专注学业跟事业,倒是没时间跟你们一样沉醉于情爱。”
三个成年男人站在楼梯上,审视着自己的情敌。他们各自不管是从皮囊出发,还是从学业身家地位,这些都能算得上是绝大部分人中顶头的那一类。
没人昧着良心去说对方有什么不可逆的恶劣习惯,毕竟只有清楚的知道对方有什么牌,才会晓得去怎么打自己手里的牌。
“去忙你们的吧,你们小婶那里,我会照顾着的。”
霍涧说完没再跟这两个年轻人说话。
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逊于这两人,不过从普世目光来看的话,他唯一略逊于这两人的也就只有年纪了。
年纪而已,完全可以用其他的存在补齐。
弧形楼梯上,霍随跟霍遇对视了一眼,霍随就跟真的看开了一样慢吞吞的下楼去了。
也就霍遇站在原地,没了刚才的情绪驱使,他冷静下来一些之后,就做不到跟刚才一样,厚着脸皮凑在琼花身边了。
他站了一会儿,有些站不住了,腿软的坐下来,眼神都发直了。
怎么会这样?
这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木质地板明明感觉不到什么凉意,他却有种自己在被冰凉的湖水一点儿点儿漫过脖颈的窒息感。
指尖都僵冷了。
他忽然想起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
她垂眸靠在墙壁上休息。
明明是混乱又躁动的酒吧,这里到处都是荷尔蒙跟挥洒的欲望,连灯光都是五光十色的惑人。
可她周身就是干净的,清冷的。
他当时第一反应是,她一定有很多人喜欢。
第二反应才是这人的侧脸,有些像霍随那张随身携带,糊的不行的白月光的照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就忘了第一次初见时候,她清冷到让他都止步的样子。
满脑子都是他们两个蜷缩在黑暗里,她挨着他,体温那么清晰。
是她在霍随跟他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他。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霍遇忽然觉得这里让他待不下去了,他喘不过气。
他手抓着扶手站起来往下走,越走越快,不知道走到哪里的时候,脚下一滑,整个人跌下去。
他的头跟肩膀都很疼,他被守在楼梯口的佣人给护住了,没受什么伤,但他没力气动了。
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他爬起来,抬脚往自己的楼层走过去。
目睹了这一切的几个佣人互相对视一眼,眼里是憋不住的八卦。
不过为了很高的工资跟每个月都豪华的员工福利,他们每个人都闭紧了自己的嘴。
没人讨论,霍遇摔下去的事儿也就没传开。最起码琼花是不知道的。
她这两天有点儿烦。
一是霍涧让她搬去他的房间,这让她感觉没隐私。
二是因为她不知道怎么面对霍随,干脆这几天都没出去。
然后就到了婚礼日期了。
琼花坐在床上,听到霍涧的这话的时候人都有些傻,“什么?”
“高兴傻了?”
霍涧缓步走过来坐在床边,手指把她鬓角的发丝顺到耳后,“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婚纱已经送过来了,为了不太折腾,造型团队明天早上才会过来。”
琼花:“…怎么这么突然?”
“你这么急着结婚我当然要把婚礼也准备好了。”
霍涧面不改色,“这不是当初说好的吗?”
当初有说好这个吗?不是只说了结婚…婚礼好像确实包含在结婚之内。
情况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你那边有没有什么朋友或者亲人邀请的?”
霍涧说:“我目前邀请了周莲周女士,因为不太清楚你在黎安的一些关系,所以没有擅自邀请。”
“如果有你特别想要邀请的人,你告诉我,我现在申请航线,明天让人用私人飞机去接。到时候刚好能赶上我们的婚礼。”
“……”
“不用了。”
琼花:“只邀请周莲一个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