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萱颇为认真地望着他。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想去，我可以帮你易容呢？”

萧赫：！

也是。

那他还在纠结什么？

太阳落山后，凤宁萱和萧赫二人易容出门，有暗卫跟随保护。

他们假扮成年老夫妻，妆容格外逼真，不怕被人认出。

城中百姓们的生活还算富足。

但，走到乡间，情况大不相同。

乡野间，几乎都是流民。

他们自己用木头和干草搭建临时住处，都是好几个人挤在一处。

这种地方只够晚上睡觉用，进去是都得弯腰。

大片的土地上，全都是这种住处，甚至算不上住的地方，简陋得一阵风就能吹散了。

更别说大雨来袭，这种“屋子”如何能够抵御。

凤宁萱也是头一回看到这种场景。

这里的百姓，像是被所有人抛弃了。

没人管他们的死活。

吃喝拉撒都在这儿，空气中弥漫着腐臭。

凤宁萱以为，她已经把自己和萧赫易容得足够苍老、困苦。

可和这里的人相比，他们身上干干净净，与这儿格格不入。

因此，当他们一踏入这地方，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眼神或疑惑、或羡慕。

这些百姓无一不是骨瘦如柴，双目浑浊无光的。

萧赫的心猛地一沉。

他早就听闻，北燕当初割地的时候，就将流民和匪盗驱赶到这些边城。

本以为，顶多是造成一些内乱。

没成想会是这般景象。

凤宁萱低声道。

“这里至少有一千人。”

与其说是百姓，不如说是一群打了败仗，走投无路之下在此驻扎的残军。

他们挤在一处，是为了在严冬中共同抵御寒冷。

萧赫握紧了她的手，眼神凛冽、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