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灏正在处理事务，突然柳盼儿急急忙忙跑进来。

“阿静发生何事了吗？”

柳盼儿道：“宫主，夫人被老夫人请去喝茶了。”

夜灏脸色难看极了，他已经一再警告过她，没想到她还是执迷不悟。

下属只见宫主扔下手中册子，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夜灏赶到枫林苑的时候，外面守着几个人，里面没有任何声响。夜灏抬手止住了他们的声音，直接推开门进去，第一眼瞧见眉静娴静坐在老夫人床边，一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正在给老夫人号脉。

他顿时松了口气。

这才发现一旁的凌晓晓脸色苍白，蹲在一侧地上，不远处另有两人倒在地上。

“阿灏？”老夫人看到他进来，收回眉静娴握着的手腕，道，“怎么？这么急匆匆赶来，怕我吃了她不成？”

夜灏淡淡瞟了她一眼，转眸仔细打量眉静娴，眉静娴温婉一笑。

夜灏拉着她手:“走！”

眉静娴感受到他手隐隐的颤抖，拍了拍他手背，轻声道:“好。”

眉静娴看了一旁软倒在地的三人，转身对老夫人道:“他们一会儿便会恢复。”

出了枫林苑，夜灏停下来，蹙眉道:“你去她那里干什么？”

“老夫人让人来传……”

“她让你去就去？你怕我你不怕她？”

眉静娴听出他还在生气，也不辩解，只道:“我并非相信她。我这不是让柳盼儿去通知你了吗？”

夜灏气道:“那你就不能多等等我回来再说，你就不怕我赶不及吗？”

眉静娴轻轻拥住他:“别担心，我是心里有数才敢去的。以往几次她都是派人直接下手的，这次她青天白日让凌晓晓来传我去，我便猜到，你之前做的已经让她有所警惕了，所以她唤我过去不会杀我，至多为难我一番。只要她不想杀我，我便有把握应付。她至多不过威胁我不让我们在一起，可我们本就说好了的，再过几天我便会离开，我只需和她把话说明白即可。”

夜灏沉默不语。虽然有些事他们已有约定，可听她反复提起，生怕他会毁约反悔一般，他这心里便堵塞难受。

眉静娴顿了顿，又道:“我刚刚给老夫人把了脉，她心脉受损严重，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恐怕时日不多了。我也没办法。”

夜灏身子一颤，喉咙也堵得难受起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夜灏，你抽时间多陪陪她吧，最后的日子，别惹她生气。”

夜灏无意般抚摸着她的长发，哑声道:“无碍，生死有命，我早便有这心里准备了。倒是你，不恨她？”

眉静娴没好气道:“我以为我是看谁面上，真当我以德报怨？还不是因为你。”

老夫人再如何可恶，她也是夜灏的母亲。

因为那是你唯一的亲人，所以我愿意放下恩怨，不去介怀。

夜灏沉默一会儿，道:“先不管她，总之你以后不必单独去见她。”

眉静娴点点头，心想她应该也没什么机会再多见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