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还出去吗？”吕诗曼关切地问道。

“情况紧急。”

“别担心，咸阳有黑冰台在，没人掀得起波澜来。你安心睡吧。”

陈将军安抚了几句，快步离开了房间。

过了半个时辰。

空荡街道上传来了杂乱脚步声。

铁鹰剑士披挂整齐，手持利刃，杀气腾腾地奔向程家所在的住宅。

“黑冰台暗中查明了程家这些年账目往来，果真发现了异样之处。”

“尤其是楚国的王氏家族，每年竟购买了大量铁锅！”

“还有六国其他家族也频繁与程家联系。”

“听说程稷明日要返回巴蜀，今晚若让他逃掉，就麻烦了。”

李崇边走边迅速说明情况。

“是那满门自裁的王氏家族吗？”

陈将军追问。

“正是。”

李崇答道。

陈将军脸色愈加阴沉，果然没料错！

接近目标时，李崇抬手示意噤声。

受过严格训练的铁鹰剑士放缓脚步屏息以待。

敏捷的精锐士兵箭步冲出，在高墙搭起人梯顺利翻越。

微弱的声音夹杂在寂静的夜晚。

府邸的大门被轻轻推开。

“什么味道？”

闻到空气中烟火味，陈将军意识到：不对！他要毁证！

空气中的火光显得异常明亮，并非烛台所散发。

“来人何人？！”

程家的护卫们从瞌睡中惊醒，一连数支弩箭射了过来。

木楼的窗户吱呀打开，一道影子扫视四周飞速缩回。

“找到了！”陈将军确认对方身份。

院内众人听到声响亮起了灯。

“不能让一个逃脱！”

随着命令下达，甲士们撞开木楼大门。

一名英俊男子站在门口以袖遮面。

“陈少府……”

“不知深夜登门拜访有何指教？”

程稷故作疑惑。

“少来这套！”

陈将军上前直捣关键，看向燃烧的炉子。

熊熊火焰上堆满了快要燃尽的东西，边缘处可见一丝织物残痕。

“深夜闯宅总不太妥当吧。”

程稷风轻云淡，即使身处险境。

“哼！”

发现对方嘴角黑灰痕迹，陈将军厉喝。

果然他口腔里也有炭黑余烬——显然匆忙中吞了尚未烧完的东西进去。

两人相视冷笑。

一人点头，随即退下取回木勺与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