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乔樾挑眉。
枪口在他胸膛,仅隔着几层布料和他身体接触,找准心脏的位置,她加重了力道抵上去。
这是一把方便携带的小手枪,偏偏还装有消音器,可以想象,她的手指只要稍稍一扣,子弹就会势如破竹地穿过他的心脏。
真枪的可能性极大。
郭奕舟被枪抵着直起腰杆,两人拉开了距离。
乔樾连忙从他胯下收回腿。
郭奕舟却笑看她的举动:“贾小姐连睡觉都带着枪,用来防谁,boris么?”
乔樾悠声:“今晚不正好用上派场了。”
郭奕舟语气里的戏谑不减:“贾小姐出去进修一年,除了带一身罪名回来,好像也没什么长进。”
乔樾对于他的刻意贬低,还是笑:“也才短短一年不见,郭先生就变得这么随便,大半夜爬有未婚夫女人的床,挺冒昧啊。”
恐怕在舞会的第一眼,他就已经认出她了,不但不拆穿,还要用俯瞰众生睥睨的目光陪着她演。
郭奕舟不动如山,整个人的状态其实是放松的,一切都好像尽在他把握之中的闲适。
“未婚夫,也就是没结婚的意思,贾小姐,我应该没有理解错……”
他转而轻声提醒,“在国内,这种东西还是不要带在身上比较好,容易惹麻烦上身,伤了人,你未婚夫也未必能帮你摆平。”
他看似在替她担心,实则威胁的成分更多。
乔樾不但不放下,还用枪口用力地抵了一下他的胸膛,“我觉得吧,你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你的生命安全。”
“嗯,贾小姐说得对。”郭奕舟轻笑着,微一拧眉,又道,“你敢对我开枪吗?”
他问她敢吗,俨然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乔樾差点被气笑,眼中煞冷。
她收回手枪,下床放回包里,随手拿起被沈斯言搁在沙发的外套穿上。
这么宽大的尺寸哪是她的身材能城得起来的,这件长外套几乎包裹住了她整个身体。
不远的距离,郭奕舟和她对视,心里空空的。
她和以前是不太一样了,特别是看他的眼神,连一点恨意都没有。
面前的人是货真价实的乔樾,却还不如那个“复制品”。
“复制品”看他的眼神好歹能做到爱恨交织的那种极为复杂的情感。
可这样真假难辨的乔樾让他更加迷乱,她现在的笑更想让人想要占为己有,却又让人望而却步。
乔樾只能看得见男人的身影,看不清他的轮廓,亦猜不透他的情绪。
片顷,听见他低哑的嗓音:“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乔樾勾了一下唇:“郭先生好奇怪啊,大半夜打扰我睡觉,就是想跟我说这些吗?”
“肩膀的枪伤,怎么弄到的?”他没理会她的阴阳怪气,自顾自地问,这才是他来找她的目的。
提到这件事,乔樾抿起一个没有任何笑意的笑:“郭先生说我背负一身罪名,你不也是?”
郭奕舟凝了眸:“我?”
乔樾淡淡:“不是吗。”她又笑了笑,大半夜被人吵醒实在是累,起身,“既然你喜欢这间病房,那我就大方让给你好啦。”
他不愿走,那么,她走。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躲过沈斯言进来的,就要往外走,走过病床时,郭奕舟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乔樾欲要动手反抗,就听见他苦声哀求:“既然回来了,能不能不要走?”
用这么卑微的态度对她说话,还是头一回,落在乔樾耳里,那当然只有虚情假意,说不定另有目的。
例如ras的股份。
“不能。”她决绝果断,“郭先生请放手,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