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丞相府那边……”黑影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门,嘶哑得让人心底发毛。
石宇却像没听见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舒瑶踉跄远去的背影,仿佛要把她的每一个脚步都刻进骨子里。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像一条条扭曲的小蛇,狰狞地跳动着。
“舒瑶……”石宇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声音低沉得像受伤的野兽在低吼。
他想追上去,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不让她再涉险。
可是,他的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得挪不动半步。
他知道,舒瑶的倔强,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黑影见石宇没有反应,又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将军……”
“闭嘴!”石宇猛地转过头,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把黑影烧成灰烬。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翻江倒海,声音却依然沙哑得可怕,“派人暗中保护她,绝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是!”黑影领命,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西郊马车行,破败的院落里,杂草丛生,几辆残破的马车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车轮早已腐朽不堪,轻轻一碰,便化为齑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腐朽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要捂住鼻子。
舒瑶跌跌撞撞地走进马车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身体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她扶着一辆破旧的马车,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干燥的土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这凹痕……”舒瑶颤抖着伸出手,从怀里掏出那半块玉牌,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地观察着上面的纹路。
她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玉牌边缘的凹痕,那凹凸不平的触感,竟然与她记忆深处,幼年时襁褓上的一道裂痕完美地重合!
“这……这不可能……”舒瑶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她强行集中最后的一丝精神力,注入到玉佩中。
她必须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嗡……”
玉佩忽然发出了一丝轻微的嗡鸣,仿佛在回应着她的精神力。
紧接着,玉佩表面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紫光,那紫光越来越亮,越来越耀眼,照亮了舒瑶惨白的脸庞。
“别查了……”石宇的声音突然在舒瑶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无奈和心疼。
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按住舒瑶颤抖的手,声音低沉而沙哑,“你父亲……他是被丞相构陷的密使。”
舒瑶猛地抬起头,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石宇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但是,这就是事实。当年的真相,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舒瑶没有说话,而是缓缓地将那半块玉牌举起,轻轻地按在了自己后颈的紫色痕迹上。
“看!”舒瑶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丝决绝。
就在玉牌与紫色痕迹接触的一瞬间,一道耀眼的紫光猛然爆发出来,将整个马车行都照得亮如白昼!
那紫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都要耀眼,仿佛要将一切黑暗都驱散!
“这……这才是真正的血脉认证!”舒瑶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她猛地转过头,用尽全身力气,指向皇宫的方向,指向那个至高无上的存在,“你……你咳出的那半片玉牌,证明……”
“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舒瑶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那鲜血,竟然隐隐带着一丝紫色的光晕,光晕中,似乎还隐约可见一些细小的,类似于皇室纹路的图案!
“舒瑶!”石宇惊呼一声,连忙扶住舒瑶摇摇欲坠的身体。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从马车行外传来:“好个石宇!竟然敢私自调查当年的真相!”
随着声音,陈丞相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马车行门口。
他背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石宇和舒瑶,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你……”石宇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没想到陈丞相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陈丞相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甩手扔向石宇:“看看吧,这就是你父亲当年护送的襁褓的真相!那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婴儿,而是……先皇后的血脉容器!”
石宇一把接住密信,迅速打开,一目十行地扫过。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舒瑶却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抢过密信,撕开内衬。
她死死地盯着密信内衬上的墨迹,